缺氧了。
子安小口小口地呼吸著,調節氣息,盡量把不適遏製下去。
“王妃,能不能走?”刀老大擔心地問道。
子安扶住樹木,臉色蒼白得要緊,“哎,我這體質太差了。”
“馬上就落日了,落日之後,山裡就冷,師父,不如我和小刀抬您上去吧。”
背是不行的,肚子那麼大,背著會膈肚子。
刀老大聞言,二話不說拿出刀便在山間一頓亂砍。
十餘根手臂粗壯的木條,一條條堅韌的藤蔓,把木條捆綁成一張椅子,靠背扶手都紮了上去,兩邊各穿一根長長的木條,雖然簡陋但是看著十分堅固。
刀老大扶著子安坐上去,讓吳燕祖在前頭抬起來,他在後頭。
因為是上山,重量肯定都往後壓,吳燕祖抬前頭是十分輕巧的。
到底是年輕人,抬著子安分量重的孕婦,在這山間也能健步如飛。
終於越過了瘴氣地帶,進入了一個平穀。
一條小溪分割開住宅區和森林區,小溪大約三丈寬,嚴格來說,都能叫河了。
河水奔流得十分歡快,因為是一路從高山上奔流下來的,水流比較湍急。
河流上搭著一座獨木橋,橋的對麵,站著幾個年輕男子,穿著黑色土布衣裳,但是衣裳很多刺繡,遠遠看著,便覺得刺繡精美。
在幾個年輕男子中間,有一個銀發婦人,身穿青色衣裳,衣裳素淨沒有刺繡和花紋,挽著高髻,高髻上套了一個銀質的冠套,一根銀簪子穿透了冠套而過。
她眉目彎彎,麵容慈祥,從頭發看,應該有七十歲衣裳,但是她的面板光滑,眼角有魚尾巴般的細紋,她含著微笑,那細紋竟叫人覺得好看和祥。
子安連忙道:“快放我下來。”
吳燕祖卻道:“抬過去吧,這獨木橋難走。”
說罷,兩人便走上獨木橋,子安看著底下湍急的河流,腦袋一陣陣犯暈,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下了地之後,她幾乎站立不穩。
吳燕祖迅速扶住她,看著那位銀發婆婆,“婆婆,我們來了。”
銀發婆婆含笑點頭,看著子安。
子安強行施禮,“見過婆婆,請婆婆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