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已經抵達青州,縱然知道攝政王的下落,王爺又能全身而退嗎?”商丘問道。
“先生不必擔心,本王自有辦法。”南懷王對著商丘躬身,拱手作揖,“這些年,得先生殫精竭慮的襄助,本王心中感激萬分,也無以為報,這禮,先生受了吧。”商丘眼底的光芒淡去,“在下多年,從不為自身起卦,若不是王爺相救,在下早就死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再起卦便是死期來臨,但是,終究是忍不住,方才為王爺起卦的時候,也為自己卜了一卦,在下
自知,難逃大劫,事已至此,在下說什麼,王爺怕也是聽不進去了,還有一卦,在在下的袖中,在下死後,王爺可取來看看。”
南懷王微微一笑,“先生說的什麼話?先生會長命百歲的。”
他轉身,走了出去。
門輕輕地關閉上,他站在廊前,看著牆角伸出來的一株月季,開得十分嬌豔,如一抹一抹殷紅的鮮血。
房間裡傳來一聲悶吭,便再無聲息了。
房間門開啟,隻見地上一灘紅得刺目的鮮血蜿蜒而開,商丘死得不痛苦,眼睛閉上,麵容除了略慘白些外,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顯然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站在門口,對著屍體躬身,“先生走好。”
眼底,染了一些淺淺淡淡的傷感,一轉身,便已成了毅然決絕。
三十餘人,打扮成富戶的家丁,分前後出了宅子。
南懷王扮作富商,上了轎子,由四名轎夫抬著,往西北方向而去。
城中,有大批的人在附近商鋪和房屋盤查。
南懷王輕輕地放下簾子,閉上眼睛,秦舟,不過如此。
龍王廟裡,雨勢收了,天色清朗起來。
這晴好的陽光,照射得大地一片明媚,雨後的世界,像清洗過一般。
慕容桀拖著傷重的身子,在龍王廟附近走了一下,看了看地形,然後,便似乎心中有數地回來。
“我們要走嗎?天氣好了,他們一定會找來的。”子安問道。
慕容桀輕輕地搖頭,“不需要!”
他讓子安取下龍王廟裡掛著的帳幔撕開,為他把傷口包紮得緊一些,然後,到外麵搬動了許多大石頭,然後砍了竹子,在門口插了幾排,看上去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