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思緒紛亂,想了自己,又想了一下王妃。
方才蘇青和主子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在北漠的時候,王妃總是挑燈夜讀,看鼠疫的資料,也看蠱毒的資料。
原來,她所做的都是白費功夫。
王爺對王妃,其實真的不公平。
隻是,這話她是不想對王妃說的。
主子其實希望她對王妃說,因為,主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見到她來了。
主子的意思,是希望王爺夫婦能坦誠相對,讓王妃幫著王爺走出這一個心理創傷。
其實真的很難,她是過來人,被傷得差點連命都丟掉,可對生她的那位被稱作父親的人,還是下不去狠手。
真不知道,王妃當初是如何撐過來的,自己的父親,屢次下手,那真是錐心刺骨的疼啊。
當然,伶俐並不知道,那位夏丞相,並非是子安的父親,子安隻是一縷來自未來的靈魂,她對夏丞相本來就沒有感情,因此,可以毫不猶豫地下手。
若是生身父親,誰又能坦然麵對?
哎,她歎息,下了毛驢,一步六個腳印地走回夜王府。
她在門外石獅子後麵躲了一會兒,看到蘇青一瘸一拐地牽著馬走了,才歎氣走回去。
小茗在幫夜王上藥,一張臉,青腫難分。
伶俐撲哧一聲笑了,夜王兩記冰冷的眸光射過來,她的笑容頓時僵硬,一臉心疼地道:“蘇青下手怎麼這麼狠啊?”
夜王冷笑,“你沒見到他嗎?他腿都快斷了。”
“可不是?他的傷比王爺可重多了。”伶俐點頭說。
她把小茗打發出去,道:“你去煮兩個雞蛋來,祛瘀的。”
“是!”小茗福身下去。
伶俐接過熱毛巾,替夜王擦著臉。
夜王不悅地道:“你和蘇青之間,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
“說不清楚。”伶俐道。
“把臉撕下來,他若走,就沒什麼好說的,若不走,就關上門來慢慢說。”
伶俐卻轉移了話題,“主子是要我跟王妃說蠱毒的事情麼?”
“你聽了,說不說便隨便你。”夜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