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歎息,“若皇上要刁難秦舟,你覺得秦舟會像一根木頭般沒有反應嗎?”
“皇上為什麼要刁難秦舟?”蕭拓問道。
蘇青看著這個問題青年,決定放棄解釋,“不會,皇上不會無端端刁難秦舟,是我們多慮了。”
蕭拓掀開簾子,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總算是回來了,柳柳肯定等得著急了。”
他回頭瞧了慕容桀一眼,“王爺,明日不是早朝日,要不要入宮?”
“當然要。”慕容桀白了他一眼,“剛回來就想睡懶覺了?”
“倒不是,隻是明日想去老太君家裡。”
“那就出宮回來再去吧。”蘇青說。
蕭拓顯得鬱鬱寡歡,一時沒了話。
蘇青拍了他一下,“怎麼回事?忽然就像鬥敗的公雞那樣了。”
“不是,”蕭拓看著他,濃眉大眼的漢子,卻愣是擠出了一絲深宮婦人的哀怨來,“你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蘇青一怔,沒想到這個大大咧咧的蕭拓,竟也忽然傷春悲秋起來了。
隻是,他說得對啊,這些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想當初剛入官場,意氣風發,總想著要幹一番大事,十六歲跟著出征,到如今,七八年過去了,卻發現,原來早就厭煩了這樣的日子。
慕容桀沒做聲,他生為皇家人,這些是他的宿命,逃不開。
但是,也著實厭煩。
以前心頭沒惦記的時候,覺得無所謂,可如今不一樣了,他開始嚮往平靜的生活。
但是,他這輩子還會有平靜的生活嗎?
“有時候想想,真的羨慕二哥。”慕容桀苦笑。
想管的時候,就管,不想管的時候,門一關,管你天崩地裂。
“羨慕安親王,還不如羨慕禮親王。”蘇青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