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濃煙滾滾,烈火焚燒,像餓狼一樣撲上來廝殺的禁軍……”柳柳不禁哽咽,“連孩子都沒有放過……”
說完,放聲大哭起來。
她是忍了許久了,早就想哭,但是怕別人說她已經成婚卻不懂得隱忍之道,最重要的是伶俐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她不好意思哭,心裡憋了好幾天,見了子安說起那夜的事情,實在是忍不住了。
她打定主意,要狠狠地大哭一場,以後再慢慢地成熟。
便等同那些每天扯著嗓子吼要減肥的人,想著馬上要減肥了,怎也得放開肚皮豪吃幾頓的置之死地心態。
所以,這一哭就是驚天動地。
子安本也傷心,見她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鼻涕流下來碰到了唇沿,“絲”地一聲巨響,又被她吸了回去。
子安的眼淚頓時便凝固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隻想拿紙巾使勁地堵住她的鼻子。
她伸出手絹,遞給柳柳,柳柳接過來往臉上胡亂一擦,又丟回去給子安,繼續放聲大哭。
子安咦了一聲,真是好好的悲傷氣氛被她弄得像唱大戲似的。
子安也是真想哭一場的,實在是哭不出來了,便拍著她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接下來的事情還多著呢。”
柳柳聞言,撿回手絹擤鼻涕,鼻音重重地說:“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子安歎息一聲,“你先去洗個臉,我跟伶俐說兩句。”
柳柳的眼睛紅腫得像成熟到幾乎爛掉的桃子,隻露出眼線,實在是強撐也撐不開眼睛,便道:“那好,我先去洗臉,你們說什麼回頭得告訴我。”
“去吧。”子安打發她去。
柳柳出去之後,子安端了端神色,“木寨死去的百姓,屍體可都斂葬了?”
“一一斂葬是不可能的,也辯不清楚了,加上有些確實也是瘟疫患者,最後隻得一把火燒了,骨灰全部挪回了木寨安放,算是送了他們回家。”
子安心頭堵了一口氣,在五髒六腑裡橫衝直撞也出不去,遂憤怒地道:“如今隻看那秦舟有沒有這個魄力了,否則這些百姓真是枉死。”
“秦舟倒是有魄力的人,但是,她能打入皇宮去?亂臣賊子的帽子可不是誰都願意戴的,秦舟看著也挺愛惜羽毛。”
伶俐一言便道出了問題的所在,這也是子安一直擔憂卻沒有問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