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慕容桀坐在屋中,靜靜地擦拭著他的佩劍,他的臉繃得很緊,日頭照射進去,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蕭拓走回來,蘇青沒有跟著,蕭拓走到子安的麵前,甕聲甕氣地道:“你不要怪他,他心裡難受。”
子安搖頭,“不會怪他,我明白。”
蕭拓坐下來,拿起地上的樹枝在地上畫著圓圈,“你明白什麼呢?這個人叫王瑜,父親在十幾年前與北漠對戰的時候便戰死沙場。前兩年,他的兄長在黑地一役,為了掩護蘇青殺出重圍,也犧牲了,如果他死了,家裡就隻剩下一個老母親。”
難怪蘇青會這麼難過,想不到他和這個新兵蛋子之間,還有這層關係在。
雖然戰場上從不說什麼救命之恩,因為今天你救了我,我明天也有可能救了你,這是一個團隊,但是,其實大家心裡都知道,正是那一份生死與共的情意,才是最純真深刻,最讓人難以忘懷的。
子安很想為這個叫王瑜計程車兵做點什麼,但是,她真的無從下手。
沒辦法分析病理,沒辦法做深一步的檢查,就連抽血檢查都不可以,更不要說其他了。
醫術的落後,讓子安再一次頹然,針灸不是萬能的,至少,對付這些傳染性極強的病毒,還是需要依賴現代醫術。
“能讓他醒過來嗎?”子安看著王瑜,問蕭拓。
蕭拓道:“可以,但是醒來之後,他多半會發狂。”
“我想看看他如何發狂,或許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蕭拓點頭,命人取來一盤水,潑在他的臉上。
“他很怕水,路上回來的時候給過幾次藥,但是有一次下雨,水落在他的身上臉上,他就醒來了。”
蕭拓的話音未落,果然便見他醒來了。
他是一下子睜開眼睛的,雙手使勁地在臉上擦著,嘴裡發出“嗷嗷嗷”的嚎叫聲,顯得十分的驚恐害怕。
擦幹了臉上的水,他便慢慢地在鐵籠裡站起來,喉嚨發出“咯咯咯”的聲音,臉微微側著,嘴巴傾斜,開始抽搐,手也在抽搐,頭揚起來,揚得很高,雙目通紅,紅得嚇人,雙手抓住鐵籠,使勁地搖著,搖得籠子都東倒西歪。
他的麵容漸漸地變得猙獰起來,對著子安就張大了嘴巴,想撕咬般的撞過來,但是因為有鐵籠隔開,他隻能一下下地撞在鐵籠上,直撞得頭破血流。
蕭拓也嚇住了,“之前沒有那麼嚴重的,之前隻是一直發出嗷嗷的叫聲,然後想張開嘴巴咬人。”
“之前是多久之前?”
“昨天夜裡。”
子安對病情發展的迅速感到十分的震驚,王瑜的舉動,讓她想起了瘋狗症,瘋狗症也被成為恐水怔,病人很怕水,也會躁狂不安。
但是,這絕對不是什麼瘋狗症,因為,除了怕水和躁動抽搐之外,其餘的症狀都和瘋狗症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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