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出了茅舍,在這附近轉了轉,然後才又回到這茅舍。這茅舍是建在山峰的近處,雖然立茅結草,樸實無華,但地形造勢選得特別的好。背峰傍瀑,極目青蒼,萬壑千山,均在眼底。尤其是那種山風徐拂,不調松號,泉水時流,無弦石漱的山居清趣,令人胸襟一爽,塵俗全蠲。這樣的絕妙美景,讓賀聰不禁連連稱妙。
這時的陽光已翻越過山巒,大山裡又充滿了生機。當賀聰回到那茅舍時,所看到的一幕是讓他驚呀和欣喜。
他見到那徐姑娘仍躺在小床上,和坐在床邊沿的賈公子是有談有說。二人手握著手,像一對難捨難分的情人一樣。那賈公子用手給徐姑娘理順額頭上的亂髮,徐姑娘則用手撫摸著賈公子那白嫩的面頰。
這樣的情景,可讓賀聰一直懸吊的心得到舒緩。只要這賈公子能和徐姑娘在感情上有所進展,二人再情投意合,何愁不會產生愛的火花?只要他二人能相親相愛,自已也就自然而然地能從徐姑娘那痴迷的愛戀中解脫出來。
想起自已與徐姑娘的糾葛,是由這賈公子一手所造成的。沒想到解鈴還需繫鈴人,現在又由賈公子來全盤承接這所有的一切。不知這是天意,還是造化弄人,這真乃是世事無常。
賀聰不願意打擾他二人,於是又悄悄地退出茅舍,站在山崖處凝眺景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賈公子來到身邊笑道:“小弟!你又不是第一次闖蕩江湖,怎麼到哪裡都覺得新鮮有趣?這裡的山峰景色並不算好,等你我有機會,我陪你邀遊天下名山大川,把三山五嶽一齊玩它個痛痛快快好麼?”
“那當然好啦!我可是求之不得!可是現在徐姑娘受了傷還未全愈,我們總不能放下她不管吧!現在雖說她的胸骨已接好,但她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總不能讓她在江湖上日夜奔波,那對她的身心健康是極不好的。在說江湖上人心險惡,最好還是讓徐姑娘回自已家鄉養傷。”賀聰說道。
賈公子覺得賀聰所言,卻體現出這位少俠完全是襟懷坦蕩,並無絲毫兒女之私。但話中那股發自自然的無比深情,讓人感受到一陣溫馨。於是回道:“對啊!對啊!我也是這麼想的。讓徐姑娘回家養傷是最好的,她會受到家人的保護,也可讓我們解脫出來。”然後他又說道:“對了!徐姑娘問她是不是已躺了十二個時辰?不如你過去看看吧!如果她可以起身,我們就可以送她回家了。”
二人回到茅舍,賀聰關切地問道:“徐姑娘,你感覺怎樣?你躺在床上馬上就有十二個時辰了,再堅持一下就會大功告成。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雖說胸骨已接好,但還需好好地療養才行。我想徐姑娘回家休養就是最好的方法,不知徐姑娘可否認可?”
徐姑娘躺在床上,身子雖未動,但眼睛卻看著賀聰與賈公子他二人。沉默片刻道:“賀小弟願培我回家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夫妻雙雙把家還,那也是遲早的事。我們光明正大的回去,也足已證明我的賀小弟不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十二個時辰一到,我們即刻起身,這樣也免得我父母擔憂。”說完現出滿臉喜悅的神情看著賀聰。
聽徐姑娘這麼一說,賀聰心裡可又是忐忑不安起來。這種情況下,覺得自己既不能對徐姑娘負義,也無法對她忘情。萬一一個把持不往,處理不當,極可能誤已誤人,造成恨海情天的千古憾事。
賀聰此時心神有些迷惘,他不由地把目光轉向賈公子,凝視著他那左眉梢頭那粒黑痔,卻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和徐姑娘回去該多好啊!可是……”
徐姑娘見賀聰不答自己的話,而兩眼發直地看著賈公子,竟說出這麼兩句話來,不由蹙眉問道:“賀小弟,你說讓我和假、賈公子回去?那、那合適嗎?賈公子會同意嗎?”
賈公子忙說道:“我和賀小弟可以護送你回家,但我可不能留下。我還要行走江湖,還要遊覽名山大川呢。”
徐姑娘聽得可是心中有趣,含笑說道:“我也沒叫你留下啊!待我身體恢復好後,我也願意和你一同去遊覽名山大川呢!你說好嗎?”
賈公子並無絲毫不快之色,只是一派天真的回道:“那當然好啦!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胥然相間,賀聰不由地著實對賈公子有點愛憐,心想他不但與徐姑娘容貌相以,連年齡大小,看上去也差不多。不過徐姑娘凝重端莊,賈公子反到像個女子嬌憨風趣,性格上略有不同而已。
可賀聰完全不知道,自古情天多鑄恨,最難消受是溫柔!自己一先一後,獲得這麼兩位紅顏知已,也不知到底是福是禍?
想到此處,見徐姑娘因自己遲不作答,嬌靨之上,業已微有不快之容,遂趕緊含笑說道:“賈公子說得對,我們一同護送徐姑娘回家。沿途上我想那西門公子並不會善罷干休,我們還是小心為好。到了徐姑娘家後,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也是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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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娘見賀聰語氣神情,對自己均已較前親密,回嗔作喜的嫣然回身,並睜大一雙妙目凝視著他。百感交織齊聚心頭,雙目之中,不由地流下兩行情淚!
賈公子見狀,秀眉微蹙叫道:“徐妹妹你可不要哭啊,要是你想起傷心之事,就不要說。女孩兒家流眼淚,還可以美其名為‘梨花一技春帶雨’。可是你這一哭,也引起我要流淚。我一個男孩子則要的是英姿諷爽,豪邁無倫,哭哭啼啼的那有多難看?”
徐姑娘被賈公子說得臉上飛紅,因先前已對賈公子說過,決不會把她女扮男裝的事說出來。可又對她那紅粉憐才,又似水柔情所感。不由地說道:“賈公子、賈哥哥真好!你說我們差不多大,怎麼我心中老是覺得你應該是我姐姐?以後就讓我認你為姐姐好麼?”
賀聰此時覺得賈公子胸中毫無男女之私,覺得他與徐姑娘完全是一種極其懇摯的兄妹純情。目光以內一源至誠,競使自己無法設辭加以評說,於是道:“賈哥哥、徐姐姐,十二個時辰已到,我們可否上路?”
徐姑娘一聽十二時辰已到,頓時高興地從床上跳了起來,雙手抱著賈公子高興地轉了一圈。並大聲道:“我可以回家了!我可以回家了!我……”
賈公子也同樣高興,雖然徐姑娘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但他卻聽得津津有味。聽完還向賀聰笑道:“這徐姑娘確實蠻有意思,我多想和她結拜為姐妹!”說完才發覺自已說漏了嘴,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頭。
賀聰只以為他在說笑,也含笑道:“我也願意和你們一樣,能結拜為姐弟!”
賈公子含笑地看了賀聰一眼,對眼前這少年人,不但身負上乘武功,而且眼內神光湛然,心術人品也極端正,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啊!
三人即刻離開那茅舍,興沖沖地走下山去。走到山腳來到大路,這時的路上行人也多了起來。賈公子道:“我們走了半天的路也累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去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