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被倒扣在船下什麼也看不到,正想從那翻船下鑽出來時,卻聽到那快船上的一人大聲說道:“得水,在水!你二人可有什麼發現?找到那‘冰血荷蓮’沒有?”
只聽於得水回道:“三師叔!我們在這水裡已經一天啦,卻始終沒有看到‘冰血荷蓮’的蹤影!”
又聽那人道:“你師傅被人打傷,又中毒極深。要想保住他的生命,就全靠這冰血荷蓮了。二師叔說過,這每年的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冰血荷蓮’必會在這一片水域泛出水面。可你們卻遲遲沒有看到,難道不在這裡?”
另一人道:“難道這傳聞不確?”
另一人又說道:“這‘冰血荷蓮’的事也是二師叔聽人聽說,這只是江湖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再說這‘冰血荷蓮’三年開花,五年結果,十年才能果熟麼。成熟後會在每年的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也會浮出水面。這‘冰血荷蓮’可是一種益元補氣、去病廷年、解毒的靈丹妙藥,它對任何毒都能化解。只要能得到它,就可以縱橫毒場。”
那船上的另一人道:“於得水他二人已在這裡守候了一天,也未見‘冰血荷蓮’的蹤跡。不如我們再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免得錯過時機。”
先前那人又對二孩童道:“你二人趕快上得船來,我們再到其他地方去檢視檢視。”
賀聰在那翻扣的船下未動,一直聽他們的交談。對他們所言也是半信半疑,可也全未當回事。那船很快就離去,賀聰這時正準備從船下出來,驀然,卻見這船下的水中泛起一片紅光,把銀白的湖水,也鍍上了一層淺紅顏色。
隨之,一股淡雅清香,也在如水的夜空中飄散,挹人神爽。嗅在鼻中,不由地讓人一顫,頓覺精神百倍。賀聰知道這必是一種鍾硫天地靈秀之氣而生的某種稀世藥物,於是注目凝神,靜靜看去。
那紅色的光度漸漸越來越覺強烈,所幸它正好就在這翻扣的船下,可也照的這船下的水,由淺紅到深紅,終於成了血紅之色。此刻的境界,卻又由紅轉變成香。紅得似火,香得誘人。
賀聰雖是心中一驚,暗忖:“這在湖水中發出的紅光,在世間真是難得一見。非奇即寶,定是異寶奇珍。”思忖未畢,只見自水中伸出一物,通體血紅,約有人拳大小。
那物體如同在生長般,漸漸升至水面約尺餘,原來其下有根拇指粗細的青莖支撐,似乎並非活物。這時湖上無風,但那拳狀血紅之物竟不住搖顫,顯見頗有重量。
片刻,又是一聲奇異脆響,似是有物爆裂。賀聰一驚,專心看去,只見那人拳大小,通體血紅的物體已然漸漸張開。其大如碗,其狀如蓮,血紅色花瓣所蘊奇光,並散發出的芳香,更是使人如飲美酒,昏昏欲仙。
賀聰這時聯想聽那幾人所說,才知其果然不假,眼前這物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冰血荷蓮’。
在這片刻之間,那朵盛開猶如海碗大小的血蓮,竟已完全凋謝,血紅花瓣,一片片落人湖中。賀聰知道這血紅花瓣必是寶物和良藥,於是忙拾取花瓣,並探手將那蓮莖以上的血色蓮蓬摘下收藏好,這才出的那翻扣的船下。
賀聰這時非常慶幸,多幸這物體在翻扣的船下,它所發的奇光,並未散發出去。也就讓其他在查詢的人無法發現,否則必會惹出許多事端。
賀聰這時便快速地向自已所乘的船游去,游到那船時,卻見浦大小姐仍坐在船頭等著自已。賀聰看了她一眼,覺得她真是楚楚動人,人見猶憐,心中不期也起了一絲憐惜。忙道:“姐姐,此時天色已晚,露氣猶重,你衣衫又這麼單薄,快回艙中去休息吧!”
浦大小姐見賀聰返回甚是高興,在這月光下看他衣衫溼漉漉的。但風采依舊,人如玉樹臨風,神情爽朗明快,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慰。
她詢問一番後,可賀聰的回答並未如她所願,只是隨便敷衍一下便回自已的船艙。
看他進入船艙,這浦大小姐心中卻是不悅,她本非多愁善感,觸景傷情的世俗弱女。但對賀聰這神情也不禁有些傷感,油然道:“同來望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之嘆!
她久久仁立,仰觀天色,時已二更。她多想再見到賀聰的身影,心下不禁發急。多想去那船倉去喚他,以解岑寂。可是船倉中還有展姑娘,所以只好放棄這種打算。回到倉中,
遂悽聲吟著元好問的‘雁丘詞’:“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船繼續航行,濤濤江水催動著船加速了運遊。這裡雖然江面寬闊,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但賀聰卻仍有他的擔心和憂慮。程威鏢局的事情怎麼去解決,這浦天霸對程威鏢局犯下的罪行如何去清算,這浦大小姐又與浦家的關係有牽連,都像一無形的網纏繞在心頭。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雖然這許多事情還理不出一個頭緒,卻又不知不覺地進入這浦家的關係網中。這許多事理不清,道不明,於是便不再多想。現在與浦大小姐在一起,不如乘機到浦家探聽和了解其底細,倒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展櫻也在擔心,這程威鏢局與浦家可是敵對關係,自已與浦大小姐隨行,豈不是與狼共舞。雖也悄悄地問過賀聰,可他總是笑而不語。有時多問幾句,可他總是很隨意的說道:‘你就不用擔心了’。每當看到身邊傲然而立的賀聰,說起不用擔心,心中卻仍還無底。不過和這浦大小姐相處,倒也融洽。二人同樣的文武雙全,豐貌又復相若,就這幾日之聚,相互間的情感,業已極深。
展櫻倒臥在木塌上不由地胡思亂想,仰望著艙頂,發出一聲長嘆。隨即轉過頭看了看躺在另一張木塌上的賀聰,問道:“小弟!那浦家的人殘害程老鏢師,又想毀掉程威鏢局,他們無非就是想爭霸武林。再說這浦大小姐她不可能幫助你我,更不會幫助程威鏢局。你可別忘記了,她也是浦家的人。”
“展姐姐!這浦大小姐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她是浦家的人,但我們還不知道她是不是為虎作倀,還是與大眾為敵。我到想爭取她脫離浦家,脫離邪惡,為武林出一份力量。那樣,她才有生存的機會。”賀聰這樣說道。
展櫻好像對賀聰這種自信有些無奈,心中總是隱隱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只能輕嘆一聲道:“希望她是你想的這樣,不然到時候可又麻煩了。如果要真是不如所願,你不但該罵,而且你還要該打!”手掌一揚,做了個打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