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本來就穿得薄,就一件簡單的白色針織衫,上面還沾有不小心漏下來的酒水漬,衣擺也被他蹭到腰腹之上,露出一片白皙的面板,肚子因為他的抽噎還在小幅度地一起一伏。
梁誠眸光暗了暗,嘴角下壓,周身的氣場變得冰冷。
他大步朝孟凡走去,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孟凡身上。
“梁先生,孟凡什麼性子你肯定比我們清楚,何必把他整得這麼傷心,搞得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夏夢忽然說道。
梁誠半跪著,拿下孟凡擋著臉的手。
孟凡閉著眼睛,滿臉淚水,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打濕,黏在臉上,睫毛也濕成一簇一簇的,他鼻翼輕輕翕動著,還有哭聲不斷從嘴裡溢位。
看上去可憐得不行。
“他平時就是貪玩了一點,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鬧到這個地步。”
路千宇都驚訝於自己居然有一天能講出這種話。
梁誠看著孟凡,一時沒有說話,過了好幾秒,他手伸向孟凡的膝窩,將人打橫抱起。
“謝謝你們照顧他,打擾了。”
說完這句,梁誠便帶著他走了。
看著兩人出了門,路千宇著實想不通。
“他到底什麼意思啊?我怎麼還是看不懂?”
夏夢笑了笑:“老闆啊,有時候你真的直男得可怕。”
“人家小兩口吵吵架,咱們就別添亂了。”
路千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行吧。”
梁誠車開了一路,孟凡就哭了一路。
這個點酒的後勁上來了,孟凡倒在副駕駛,東倒西歪地靠著,如果不是有安全帶的禁錮,他怕是早就縮到座位下面去了。
原本四十分鐘的車程,梁誠只花了二十分鐘就開到了蘭鳴灣。
孟凡早就哭成了淚人,整個人比水還軟,梁誠一抱他,他就像沒長骨頭那樣貼在他身上,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領,埋在他胸前抽泣,嘴裡還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地下車庫燈光很暗,頭頂的光剛好讓梁誠的身影將孟凡全部籠罩住,他小小的一團縮在梁誠懷中,像被欺負了,委屈的不行。
梁誠微附身側耳,這才勉強聽見了他說的話。
“不要離婚…梁誠…我不要離婚…”
梁誠抬起頭,再看向孟凡時,眼神有些複雜。
他收緊了手臂,將人牢牢抱在懷中,轉身上了電梯。
蘭鳴灣的門鎖中還存有梁誠的指紋,成功開啟門時,梁誠並不感到詫異。
只是開啟燈,看到屋內的景象時,梁誠倒是愣住了。
客廳全是東倒西歪的酒瓶、抽完的煙蒂、吃剩的外賣盒、用過的餐巾紙…雜亂得像是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