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城的玄鐵醫館內,霜狼骨髓的冷香混著融雪氣息瀰漫。
洛雲弦盯著楚墨寒肩甲下猙獰的灼傷,狼血結晶的熱毒在他小麥色面板上烙出狼首形疤痕,指尖輕輕觸碰,觸感比冰原的玄鐵還要滾燙。
“早說讓白無霜先用霜盾護住關節。”她蹙眉,指尖凝聚白狼部的寒霜,在掌心化作細小的雪花,“偏要學赤焰的蠻勁,硬接偃甲的合金斬擊。”
楚墨寒靠在玄鐵床頭,虎符陽面在掌心泛著微光:“若我護不住戰紋,如何護你穿過中原門閥的刀山火海?”
他忽然抬眼,冰藍色瞳孔映著她腕間淡藍色的浪花印記,“倒是你——在戈壁用【冰水爆轟】時,是不是偷偷透支了三成生存點數?”
洛雲弦手一抖,寒霜差點濺在他傷口上:“你、你怎麼知道?”
“狼首虎符能感知共生印記的波動。”
楚墨寒輕笑,聲音低沉如冰原下的暗河,“就像我能感覺到,你此刻心跳比平時快了二十下。”
醫館木門“咣噹”被撞開,赤焰拎著半條烤狼腿闖進來,赤狼戰紋在脖頸炸開火星:“哇呀呀!你們倆躲在這裡說悄悄話呢?老子在戈壁烤了三天狼肉,你們倒好——”
他忽然瞥見楚墨寒肩上的傷,聲音驟然變調,“我靠!楚墨寒你被烤焦啦?”
白無霜緊隨其後,霜盾紋在門框上凝成冰花:“赤焰,把你的破嗓門收一收。”
她望向洛雲弦,遞出盛著霜狼奶的獸皮袋,“喝了這個,能快速恢復水感。”
洛雲弦接過奶袋,忽然想起在戈壁時,白無霜總是默默為她準備極寒藥劑,表面冷硬內心卻細膩。
她剛要開口,赤焰突然湊過來,盯著她腕間印記猛瞧:“我說水神大人,你這印記怎麼和楚墨寒的虎符越來越像了?該不會是——”
“赤焰!”楚墨寒突然出聲,耳尖微微發紅,“去幫金戈清點玄晶核心。”
“切,兇什麼?”赤焰撇撇嘴,忽然看見洛雲弦唇角的笑意,立刻換上八卦表情,“我懂我懂,狼族規矩嘛!戰紋相似就是——”
話未說完,白無霜的霜盾紋凍住了他的尾巴,疼得他跳腳,“白無霜你偷襲!”
醫館內的緊張氛圍被赤焰的慘叫打破,洛雲弦忍笑替楚墨寒包紮傷口:“別理他,赤焰就是嘴比融水還燙。”
她指尖劃過他胸前的狼首戰紋,忽然想起在戈壁看見的場景——楚墨寒為保護她,硬生生用身體擋住偃甲的自爆衝擊。
“疼嗎?”她輕聲問。
楚墨寒凝視著她低垂的睫毛,忽然伸手,指尖掠過她腕間的印記:“狼族戰士的疼,會化作戰紋的力量。”
他頓了頓,從頸間摘下狼首玉佩,塞進她掌心,“但這個,比戰紋更珍貴。”
狼首玉佩泛著冷光,眼瞳處嵌著細小的水紋結晶——正是洛雲弦在寒山城融雪時無意中凝成的。
她指尖一顫,忽然想起初到北荒時,楚墨寒總是默默替她擋住刺客,卻從未說過一句軟話。
“遇到危險,捏碎它。”
楚墨寒別過臉,耳尖紅得比赤焰的戰紋還要鮮豔,“狼族斥候的戰鷹,會順著水脈找到你。”
洛雲弦望著掌心的玉佩,忽然輕笑出聲。
這個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蒼狼首領,此刻像個笨拙的少年,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關心。她將玉佩貼身收好,指尖劃過他手背的老繭:“知道了,我的蒼狼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