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單子上她能看出她的父親和幼弟傷的多重,如果不是施救及時……她完全不敢繼續想下去:“……謝謝!”真的、真的萬分感謝,哪怕他們是有目的的救,對她來說,那也是救了,她甚至很感謝這個目的,要不然……
“那我們就不多叨擾了。”青年朝她點了點頭,帶著幾位下屬率先離開,讓她安靜地守護著裡面的家人。
“等等。”她叫住對方。
“?”
“無論我這次是否能回來,我希望……你們都會將他們送回美國。”
青年沒有絲毫猶豫,目光熠熠:“當然。”
這段時間東京難得的平靜,連命案發生的頻率都降低了,最近唯一的命案還是發生在波洛咖啡廳的服務員被“毒殺”一事,現場當時就有人拍下了嫌疑人的照片,他們的工作量一下子就減少了很多,在將“受害者”暫時安置在合作醫院的法醫那兒,得知報告要第二天才能出來,搜查一課的刑事們就打著哈欠回宿舍休息了。
法醫所在的區域冷冷清清,安安靜靜,只有機械發出的聲音和法醫自己的呼吸聲。
法醫將一份樣本送到檢測儀下方進行分析,此刻本來還是他正常的工作時間,但他卻突然覺得很困,他試圖晃晃腦袋,又看了眼時鐘,不過0點而已……他站起身,準備為自己泡杯咖啡繼續工作,卻在站起來後搖搖晃晃又倒了下去。
沒多久就發出了熟睡的綿長呼吸聲。
一道身影靜靜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確認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了,才悄悄推開門,又悄無聲息地掩上。
這迅速地一開一合間,壓根沒有人注意到裡面闖進來了一個陌生人。
室內燈火通明,來人眨了眨看久了黑暗而有些不適應這亮度的眼睛,上挑的眼睛警覺地掃視了一圈四周,再次確認沒有旁人在,監控也早已關閉,才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東西,謹慎地靠近那具被放置在臺上的屍體。屍體被白色的床單遮掩了面容。
她一步步靠近,然後在一臂的距離,將床單挑起,白色的床單輕輕落地,沒有揚起一絲灰塵,露出那張熟悉的臉。只是那張臉此刻沒有了任何光彩,暗淡的、蒼白的、僵硬的。
她眯了眯眼,上手準備確認下。她很清楚,波本和貝爾摩德一樣,兩個人都是易容高手,她可不想在這裡翻車。
在她的手剛剛伸出的時候,身後突然咯噔一聲。她立刻繃緊了身體,雙目一掃,卻發現自己無處可避。她所幸也不再躲藏,掏出自己腰際的槍,迅速把槍,對準身影發出的方向。
“你是誰?”
金發女郎看到她也很驚訝,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水無憐奈,果然你也是沖著他來的。”
“你認識我?看來你也是fbi。”本堂瑛海只是隨口一問,並不覺得她會回答,槍口仍舊對準她,並且松開了保險栓,“不要動!”
這一瞬的畫面其實有些好笑。她們一個是cia,一個是fbi,兩個人明明都是美國的機構派來的人,卻見面不相識……哦,就算相識了,也改變不了這個局面,畢竟cia和fbi的關系……呵。這也是本堂瑛海可以冷靜地將槍口對準她的原因。
朱蒂抬起手,做出無害的投降姿勢,腳下卻一步步逼近她:“嗨嗨~不要這麼緊張嘛,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她說著,目光瞥向躺著的屍首。
“我說了,不許動!不要逼我開槍!”本堂瑛海警告道。
朱蒂眨了眨藍色的眸子,沖她一笑,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明人面前就不要來這套了,我們都很清楚,你不會開槍的不是嗎?”畢竟壓根沒有裝。在這麼寂靜的晚上,沒有裝開槍,後果會是怎樣的,她們彼此心知肚明。
她一個蹂身,朝她攻了過去。
本堂瑛海向後急退,同時一個側踢,也朝她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