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帝聿出聲後,暗衛沉默了。
這沉默讓帝聿垂眸,看著他。
暗衛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低頭,“覃王殿下……薨了……”
暗衛說完,身子彎了下去。
四周靜了。
這靜,比之剛剛,還要靜。
靜的人心裡發慌。
帝聿神色不動了,眸中的墨色亦跟著凝結,一瞬間,他眸子裡的所有停止。
商涼玥的手攥緊。
當暗衛沉默的時候她便攥住,在暗衛說出話時,她指甲瞬間刺進掌心。
薨,死。
帝久覃怎能死?
商涼玥腦子裡浮起一張溫潤的臉,君子的笑,一身溫和之氣。
這樣的人,怎能死?
商涼玥看向前方,眼中銳利大盛,她猛然朝前方跑去。
她不覺得帝久覃會死。
她也不相信他會死。
帝聿站在那,看著前方跑走的人,那微張的唇,合上。
剛剛他是要說話的。
但他剛張唇,她便跑了。
她來過黎洲,來過覃兒的府邸,甚至覃兒的臥房,她知曉覃兒在哪。
她,在乎覃兒。
帝聿的心,有那麼一秒的怒。
但很快的,這憤怒就消失了,變為妥協。
現下的他,哪裡有什麼資格怒。
此時若納蘭聆若在此,看見帝聿的模樣,定是會好好取笑一下帝聿。
甚至會給他一句‘活該’。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無法。
都是自己造的孽,挖心挖肝也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