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很清楚這一點,他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那個瞬間,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
他看著那道超出他理解能力的水組成的刀刃,站在原地回憶著自己的一生,等待著最後時刻的來臨。
駱駝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麥哲倫的那一天。
那是一個和以前沒什麼區別的普通一天,普通的沙漠和滿嘴髒話的沙盜,不同的是一個滿臉笑的少年,蠢得就像是註定要獻上屁股。
然後那個少年笑著把所有想找他麻煩的沙盜仍在沙漠上流乾了最後一滴血,這麼做的時候,他仍然在笑。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種人?
駱駝到現在仍然沒有忘記麥哲倫的回答:“你會在乎擋著主角路的龍套怎麼個下場?他們領便當的時候有多慘你在乎?”
儘管他始終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然後終於,刀刃就要落下來了。
駱駝覺得至少他明白了一件事——讓麥哲倫變成麻煩的東西,是連神明也拿不走的。
“快走。”
這個詞來自黑袍下面,悶聲悶氣的。
駱駝並沒有驚訝為什麼他還活著,那並不是因為他不驚訝,只是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
某種教廷專屬的魔法救了他一命,穿著黑袍的男人在刀刃下低頭祈禱,來自未知空間某處的力量保護著他,順便讓駱駝得以倖存。
麥哲倫若有所思地抬起了長劍,然後再一次,狠狠地劈了下去。
那種無形的力量被擊潰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頭,在黑袍的兜帽下面露出一雙眼睛。
那是屬於殉道者的一雙眼睛,哀傷,但沒有一絲絕望與恐懼,只有憐憫。
麥哲倫用嘲笑的目光與之對視,然後把劍刃劈了下去。
男人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