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面,君不白於半空伸出劍指,一手張狂劍意灑出,一道劍河在身後洶湧,卻無人能見那條河。
天下樓別院之中。
明月在床榻上睡得一塌糊塗。化身沈清瀾的雙月擱下手中賬冊,起身推開窗戶,君不白的影子落在院中
“連他也入無我境了。”
雙月撐起臉,淺笑一聲,卻見一道月光奔去太湖,霎時間笑意全無,折回屋中,在明月眉心點去一指,催動自身的凝音千幻,換成明月的模樣,替她遮蓋好絲棉被,從窗子翻出,縱身掠去太湖。
太湖仙島之上。
從沒去過天下樓,也沒嘗過美味的江小魚,狼吞虎嚥吃完謝湖生從天下樓帶回的食盒,肚子漲得渾圓,難以入睡,被謝湖生扯到院中練拳消食。
練了一整日的拳,沒有半點力氣,江小魚的拳架稀鬆散漫,被謝湖生呵斥幾句。
旁得事可以糊弄,但練拳必須用心,否則將來入了江湖,輸去他人半招,可是致命的。
江小魚年紀尚小,不知江湖險惡,撅嘴抗議,換來謝湖生一拳錘在頭頂,“練一個時辰拳再去睡覺。”
江小魚摸著捶得發疼的頭,在院中扎穩馬步,一遍一遍出拳。
謝湖生回屋中取出一罈仙人醉,癱坐在魚塘空地上獨飲,想起身在洞庭湖的阿墨,不知她又突發奇想,弄出怎樣難吃的飯菜來。
月色作陪,謝湖生剛飲一口酒,一道月光落在太湖,殺意縱橫。
謝湖生擱下酒罈,一步洞庭閃去湖心。
湖心之上,有一拄拐的少年肩扛白衣女子立在湖面。
謝湖生負手身後,整道影子映在湖面,“這裡是太湖仙島,兩位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拄拐的少年露出一排白牙,“沒來錯,有人出一萬兩買你的命。”
謝湖生輕蔑一笑,伸手指向身後太湖仙島,“來得都是客,沒什麼可招待的,就這太湖仙島不錯,要不開打之前,你們兩個先選快風水寶地,我等會好埋你們,對了,順便留個名字,立碑的時候好刻名字。”
拄拐的少年收起一身輕浮,冷著臉回道:‘明月樓,五月。“
謝湖生想起君不白的叮囑,王家會請明月樓的人前來,沒曾想來得如此迅捷。拄拐的少年是五月,那他肩上的白衣女子便是四月。
五月是瘸子,四月是聾子,怪不得女子始終不答話。
謝湖生後撤半步拉開拳架。
四月起身,似乎發現什麼,踩在拄拐少年頭頂,遙望湖岸,縱身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