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遠輕功點地,後撤幾步,衣角不慎沾上一滴汁液,布料被燒灼成灰燼。
躲開那團綠色汁液時,謝靈遠手中算珠歸於原位,橫在胸前,伸手彈出一枚,那枚算珠化成一團金光飛向南疆漢子面門。
胖如球的南疆漢子翻身匍匐在地,身似蟾蜍,張嘴將算珠吸入腹中,腹中一陣反芻聲,傾天如雨的汁液泛著粘稠噴塗而出。
汁液落在院中青石上,灼出深淺不一的淺坑。
汁液落在蒼翠繁盛的古柏上,經受千年風霜的樹皮露出綿密縱橫的樹紋。
汁液落在謝靈遠身後的學堂屋簷上,一片片青瓦從屋簷滑落,在院中砸出雨點的聲響。
謝靈遠留戀一眼學堂,足尖點上一片碎瓦,飛身落在屋簷,伸出五指撥彈算盤,無數的金光從指尖飛出,澆滅院中南疆漢子吐出的綠雨。
南疆漢子見綠雨被澆滅,四足撐地,彈向屋簷,身上化出一道綠甲,綠甲長出蟾蜍背上一樣的毒囊,毒囊有珍珠大小,在謝靈遠身前炸成一團綠雲。
綠雲有毒,謝靈遠甩動算盤,掃開身前綠雲,手中彈出,五道金光接踵而至,撞在南疆漢子胸口。
胖如秋的南疆漢子悶聲吃下五枚算珠,跌回院中,途中猛然口吐一團綠色汁液,直直刺向謝靈遠心窩。
謝靈遠閃身躲開,腳邊一隻幼小的蟾蜍跳起,在他面前炸開。
蟾蜍有毒,炸開的毒煙被謝靈遠吸入鼻腔,眼前一陣暈眩,隨著膝蓋一軟,神識模糊,栽倒在屋簷上,
南疆漢子見謝靈遠中毒,在院中得逞一笑,拍去身上灰塵,搖搖晃晃起身,深吸一口氣,飛上屋簷,腳踩在謝靈遠臉上,得意洋洋道:“王家給了我一千兩來殺你,我還以為天下樓的人都是刀皇劍神那般,原來也不過如此,只會耍嘴皮子。”
罵得不過癮,南疆漢子昂頭,搜腸刮肚想一些滿意的話語,卻見一道黑影落在院中,頓時安分不少,笑著迎上前去。
蛇骨年長几歲,自帶威嚴,悶聲問道:“人呢?”
胖如球的南疆漢子指向屋簷,乖巧回道:“中了毒,一會就死了。”
蛇骨緊一緊綁在肩上的屍體。
胖如球的南疆漢子張大嘴,幾個時辰前兩人還在破廟飲酒,這會卻已是生死殊途,顫巍巍道:“邪月大哥怎麼死了?”
蛇骨縱身回望一眼身後,縱身掠向一旁屋簷,“撞見天下樓的樓主君不白了,他如今入了無我境,不好對付,此地不宜久留,速速跟我離開。”
胖如球的南疆漢子不多言,隨蛇骨跳上屋簷,遁去遠處。
一道劍河落在王家書院,君不白立在古柏樹梢之上,神識散出,捕捉到蛇骨二人身影。
散去劍河,左手一道無形刀意斬出,刀光斬開夜色,縱橫十幾裡之遠。
斬出刀意同時,君不白飄落在屋簷上,摸出一丸續命丹藥喂入謝靈遠口中,俯身將他扛在肩上,御劍趕去神農醫館。
王家書院柴房,有一架黑色馬車停在院門處。
繡花鞋少去五枚珍珠的少女跳下馬車,擺好腳凳,撩開車簾攙扶著抱貓的婦人走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