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劍指,便是一柄長劍飛出,勢如破竹,長劍穿透宮心語,如撞進海市蜃樓一般,他的身形飄散,又在另一處出現。宮心語身形翻轉,幾步近身君不白身前,伸手點向眉間。
“當年我爹在天下樓受了你孃的照拂,今日特來還禮。”照拂兩字充滿殺意,若不是自己當時閉關突破無我境,魔尊也不會在天下樓度過十年燒火生涯,被江湖人恥笑。
河變成了山谷,君不白從雲端墜下,風颳著耳膜生疼,御劍緩降。左手的無形刀意已經揮出。
宮心語踩著一隻飛鳥掠下,躲開刀意,刀意將湛藍色蒼穹劈開口子,質問道:“你用了刀皇的無形刀意和劍神的張狂劍,蘇柔的落花流水呢?”
“我娘沒教我,那是我娘做的事,你為何不找她,來找我!”君不白埋怨中,第二刀劈出,隨後是數十柄長劍。
第二刀刀意,宮心語沒躲,只是伸出兩指,夾斷刀意,衣袖輕揮懸停長劍,“未入長生境,無法撼動刀皇和劍神。母債子償,找你也一樣。”
君不白心裡想罵人。
似乎能聽見他心中所想,宮心語欺身上前,再點眉間。
天下樓煮水的廚房,君不白被五花大綁,扔進湯鍋中。
宮心語在一旁劈柴,往灶膛裡添著乾燥木柴,木柴越多,火勢也越旺,湯鍋漸漸沸騰,燙得君不白在鍋裡撲騰不已。
“哎,哎,我若是死在這了,我們家那幾位可不會放過你的。”打不過,就搬出自家長輩,生死關頭,保命要緊。
宮心語又往灶膛添一根木柴,起身,在熱鍋中洗手。
“兩位在我姜家綢莊是否有些放肆了。”年輕又威嚴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長出的絲線切開廚房,整個畫面如鏡面破碎。
君不白又回到綢莊,還是彎腰撿酸梅子的姿勢,但那顆酸梅子已被自己捏進手中。
四處尋找,沒有見到玉面書生和女娃娃的身影。
就像一場夢,黃粱一夢。
不遠處的小巷,在掌間玩弄蜘蛛的紫衣少女攔住宮心語和江南,少女身後揹著兩捲雲錦。
“這是我家公子給你們的賠禮,此事是我家公子一人所為,並不代表姜家。”
宮心語開門見山問到,“姜凡衣入無我境了。”
少女噘嘴,“公子只是讓我來送雲錦的,其他的不能跟你說。”
宮心語笑而不語,扭頭,失望地看一眼姜家綢莊,只要君不白在姜家綢莊,他就不能再出手,不妨做個順水人情。
“雲錦我收下了,今日只是陪宮主逛街,不問江湖事。”宮心語一揮衣袖,兩捲雲錦被一股無形氣浪託著,飛至兩人身旁。
少女作揖,翻上牆頭,消失不見。
宮心語馱著江南隨後也走進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