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性浪蕩,絲毫沒有注意到那種莫名強烈的佔有慾叫做喜歡。
陸景淮曾經說過討厭自己。
他當然沒有底氣,去反駁白天裴行舟說的那些話。
甚至說一句最簡單的“他愛我”都覺得心虛的發顫。
平靜的湖面蕩起層層的漣漪,他安靜的看了會兒,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直到第九聲的時候才被接起。
那邊的聲音依然平和一如往常,含著笑問他,“打電話過來,是想我了嗎?”
“嗯,我想你,老師。”
聽到熟悉的聲音,喬桉好不容易壓下來的委屈又翻湧起來。
他悄悄調整了一下呼吸,才緩緩開口。
覺得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您的腿怎麼樣了?”
盡管只是聲音只是和平時有一點不同,還是被那人聽出來了。
輕微的電流聲傳進耳朵,雲初微皺著眉一下看穿了他的故作堅強。
“哭什麼?你哭起來皺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可愛。”
喬桉被逗得輕笑一聲,心裡升起一股暖意,暫時讓他忘掉了別的。
只隱約的聽到什麼東西燃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喬桉試探的問了一句,“您在燒什麼東西嗎?”
雲初聞言一怔,看著不遠處火盆裡剛從牆上摘下來的油畫,眼眸微顫。
過了幾秒,淡淡的聲音才重新響起來,“沒有,你聽錯了。”
然後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哦,對了,上次你說讓陸景淮跟我見一面的事,我想過了。”
他咬字清晰的開口,“吃飯可以,但我不能保證會給他好臉色。”
喬桉點點頭,“行,都聽您的。”
兩人聊得盡興,在喬桉沒有在意的角落。
離他最近的坐在長椅上的男人默默站起身,朝他緩步走過來。
被月光拉長的身影遮蔽著喬桉,站在離他一步之外的斜後方。
男人抱著雙臂,沉黑的眼眸透著一絲冷意。
然而被他緊盯著的某人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任何的異樣,依然語氣平常的跟雲初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