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風總算知道了為什麼他的身上總是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為什麼晏父會花重金給二十多歲的人找專門的看護。
可是他不知道,瘦弱的少年願意活下去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的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他自己一個人在裡面,玻璃很厚,他怎麼也敲不開。
他聽不到外面的聲音,感覺不到外面的冷暖,什麼感覺都沒有。
只有疼痛才能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煩人的家夥會進來。
“你不知道……進別人房間……要……敲門嗎?”
“我知道。”
江竹風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有些燙。
當即皺起了眉,“可是你傷害自己也沒告訴我。”
“禮貌是相互的,晏然。”
“……什麼?”
晏然疲憊的掀起眼皮,懷疑自己聽錯了,可對方輕皺的眉頭,沉穩嚴肅一如往常。
他現在頭暈的很,也懶得計較他在說什麼。
“隨便吧。”
等這陣難受過去,他才掙紮著站起來,有些搖晃的走到床邊躺下。
江竹風想要攙扶的手停在半空,微風穿過指尖。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想。
次日。
晏然還是準時醒過來,穿著長袖站在落地鏡前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今天他還要去陸家蹭飯,可不能遲到。
“少爺。”
頭頂的聲音厚重低沉的傳來,晏然愣了一下,微微側過身。
“說了要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