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衛,今天這事……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屈貴泉端著酒杯走到衛榮平身邊,輕輕磕了一下衛榮平的杯子,抿了一口杯中酒,小聲地嘀咕道。
衛榮平苦笑道:“我怎麼知道,原來想著有這麼多領導在場,老寧怎麼也得顧慮一下場合,誰知道這老小子還真敢玩,叫囂什麼80萬都由他擔下了。”
“屁,他這就是詐我們,他捨得拿出80萬來?”崔國棟湊上前來評論道。
屈貴泉道:“老崔,你是真不瞭解寧中英這個人,他說得出,也幹得出。你別忘了,他賠完錢以後,可就要拿著合同找咱們的茬了,這80萬,可不是他賠的,而是咱們賠的。”
“我不給他,他能拿我怎麼樣?”崔國棟頂牛道。
衛榮平道:“你沒聽蘇部長說嗎,契約精神,你不給錢,人家可會拿著合同跟你算賬。”
“算了,說這個也沒意思,二位,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辦?”屈貴泉問道。
崔國棟遲疑片刻,說道:“看這樣子,想拿停產來要挾青鋒廠,恐怕是不行了。真鬧到那個地步,青鋒廠沒好果子吃,咱們也會陷入被動。我覺得,要不……就這樣算了吧。”
“特莫的,這樣搞也太窩囊了,依著老子的脾氣……”衛榮平憤憤不平地說道。
“依著你的脾氣怎麼了,你在臺上發言的時候,怎麼不敢頂那個蘇部長啊?現在嘀嘀咕咕有個屁用。”旁邊那桌有人風言風語地指責了一句。
衛榮平回頭望去,看到說話人是那桌的一個猥瑣漢子,不由得惱火地喊了一句:“老馮,你鬼鬼祟祟躲那說什麼風涼話,你有本事,怎麼不站出來說話?還怕我打你怎麼的?”
那漢子剛才是背對著衛榮平說話的,聞言回頭站起來嚷道:“沒錯,我就是祁電馮少餘,你來打我呀!”
“我懶得理你,你特莫就是一塊牛皮糖!”衛榮平差點讓馮少餘給氣樂了,這傢伙在廠長堆裡一向是個說怪話的主兒,啥時候都是陰陽怪氣的,人家跟他生氣的時候,他就是這麼一句口頭禪,賭人家不會跟他動手。
“好了好了,都別賭氣了。”屈貴泉出來打圓場了,“各位,現在也沒外人在場,大家說說,這件事該怎麼辦吧。”
“還能怎麼辦,撤唄。”馮少餘道,“趁著柴市長還沒發火之前,咱們趕緊承認錯誤,答應痛改前非,沒準還能躲過去。要不,等事情過去,老柴回過神來,沒準就會一個一個地把咱們給收拾了。”
“那麼,咱們的協作價格這事,就不提了?”屈貴泉問道。
崔國棟道:“還提什麼提,人家蘇部長都說了,契約精神。知道啥叫契約精神嗎?就是咱們已經跟青鋒廠簽了賣身契,跑不了啦。”
“唉,早知如此,就不該聽那姓翟的小子的,那小子就沒安好心。”衛榮平長吁短嘆道。
“你才知道他沒安好心啊?他不就是想把老寧弄下去,讓韋寶林重新上臺嗎?”馮少餘一語道破天機。
“要說起來,其實這價錢也還不錯了,這年頭,誰還敢挑業務啊,有點業務做就不錯了,起碼工資、獎金能發出去了。罷了罷了,一會我去向寧中英那老傢伙賠個不是,讓他高高手放我們過去吧。”屈貴泉說道。
崔國棟道:“咱們一塊去吧……我現在還擔心他真把業務轉到其他省市去了,那我們甘五金可就完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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