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她的聲音,無一不是動聽的旋律。
她的神情也褪去了平日的狡黠,終於看得出有幾分誠意。
傅知潯放開她的長絲,手掌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柔和摩挲著:“為何會忍不住?”
這般聰明的姑娘,如此清楚自己想做什麼、該做什麼的人,又怎會忍不住?
——他自然也是聰明人。
哪裡會如此輕信。
可經過幾日蟄伏的童姩,終於懂得了偽裝。
面色露出幾分困惑:“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去了,就可以更瞭解你……”
傅知潯垂眸看著她,細細撚著她的每一瞬神情。
可他最後卻只是輕哂一聲,夾雜著冷嘲:“不必深入虎穴,我的故事沒什麼可瞭解的,不過是些骯髒的破事。”
骯髒的破事。
如此字眼,讓童姩忍不住想起傅知蘅說的那些話,關於楊姨做的那些事。
難道都是真的?
可他為何會對傅知蘅有如此大敵意?甚至讓她避而遠之?
所謂的骯髒,究竟是指楊姨,還是指傅知蘅?!
童姩的神色漸漸沉下,與傅知潯在沉默中對視片刻,手指漸漸捏成拳,終是耐不住內心沖動,說出了口:
“你哥哥說,他很愛你。”
傅知潯沉靜的眸底似乎靜止了一瞬,隨後不知想起了什麼,他慢慢蹙起了眉頭,視線垂落,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微微張唇深呼吸,手捂著肚子悶哼出聲,面色逐漸痛苦。
“傅知潯,你怎麼了?”童姩手足無措起來,慌亂地詢問:“你……你又胃疼了嗎?”
傅知潯漸漸弓起身子,臉色蒼白如雪,身體傳來的疼痛令他憋出了青筋,脖子處也開始泛紅,好像已經快要呼吸不過來。
童姩從未見他如此痛苦過,頓時嚇得哭起來:“傅知潯,你怎麼了?是、是胃痛嗎?你不要嚇我嗚嗚嗚……你等一下,我……我去拿藥……”
她下床赤腳踩在地毯上,剛準備奔下樓,手卻被拉住。
回頭只見傅知潯整個人蜷跪在床上,手臂用力摁壓著腹部,另一手精準地握住她的手腕。
他俯身未抬頭,帶著怒意低吼:
“他不愛任何人!”
頓了一瞬,努力平息著呼吸,繼而說道:“他只愛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