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平靜的背後,蘊藏的是被封禁多年的暗流湧動,強烈、危險又充滿了血腥。
邁巴赫穿越半座城市,驅往郊外一所高檔的療養院。
主治醫生帶領著傅知潯往病房走去,途中說明瞭一下情況:“大少爺是昨晚醒的,以他當年受傷的程度,按理說是不可能再醒來了。何況醒來後,意識清楚,記憶也在恢複,整個人狀態還不錯,也能辨明清楚人事物,實屬是醫學上的奇跡。”
傅知潯靜靜聽著,神色猶如深淵,平靜中颳著冰涼的風。
“醒來後,倒是安分。”主治醫生刷了安全通道卡,層層安全門自動開啟:“從監控上看,就這麼在床上坐了一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話音落下,他們停在一個病房門外,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看向裡面靠坐在病床上的男人。
昏迷了四年的男人,面容蒼白,形態枯槁,眼瞼處泛著一層明顯的紅色,像前一秒留下了含血的淚,看上去有些恐怖。
“似乎心情也不錯,早中晚飯吃得都很多。”主治醫生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一般來說,剛醒來的人不太會有食慾,但大少爺卻立馬像個正常人一般吃喝拉撒,實在是異於常人。”
病房裡的男人似乎是察覺的了門外的動靜,收回視線,慢慢轉頭朝病房門望了過來。
一門之隔,兄弟倆相隔對視。
見到傅知潯站在門外,傅知蘅並不意外,平和的面容上,慢慢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像打招呼的笑容。
可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這個笑容有多詭異懾人。
傅知潯的臉上慢慢布滿陰鷙,盯著房內的男人,咬了咬牙。
他不是身體異於常人,而是意志力異於常人。
“明日起,不必再關著他了。”傅知潯忽而淡聲道。
聞言,主治醫生神情猶豫:“……這樣合適嗎?”
“我要看看,他還能有多通天的本事。”
言畢,傅知潯轉身往回走,主治醫生匆匆跟在身後,應了下來:“明白了。”
從療養院出來後,剛坐上邁巴赫,傅知潯的手便撫上了腹部,徐特助趕緊從包裡拿出胃藥,遞水給傅知潯服下。
夜半寧靜,療養院綠植面積很大,卻在初冬的日頭裡,枯枝密集,多少顯得有些悽涼。
傅知潯閉眼忍耐著身體傳來的不適,神情平靜,但仔細看來才能發現,他微微咬緊的下頜,像是正在沉靜等待著蓄勢待發的猛獸。
徐立與司機皆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可就在這時,一個來電打破了著凝結的時刻。
徐立看了眼來電,猶豫地接了起來,接了幾秒後,視線不由看向後視鏡,瞥了一眼後座的老闆。
“好的,謝謝。”
結束通話了電話,徐立轉身,向傅知潯彙報。
“老闆,童小姐現在在派出所,讓我們派人去接她。”
傅知潯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