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的聲音和錄影中的畫面反複在淩獵腦海中浮現,他忽然很氣惱自己為什麼在這時候耳鳴,為什麼要在天馬山林中弄傷自己。
手臂上的槍傷開始瘋狂地痛起來,顯示它的存在感,提醒他你是個傷員,你一切本事都要打折扣。扭傷的腳也痛得鑽心,就像全身的神經都被捆在那兒,然後有人拿著個鑽頭呼哧呼哧地鑽。
“操!”他猛地一拳砸向自己的腿。
昭凡連忙吼道:“你瘋了?”
淩獵胡亂地抹了把臉,“我沒事。”
昭凡狠狠按住他的後頸,晃了幾下,“到時候行動的是我和阿常、小輝,你在外圍機動,明白嗎?”
淩獵忽然笑了聲,“那除非你把我這條腿也打斷。”
“你!”
“我們小季在裡面,他是我的,我能就這麼看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茉莉茶”與特別行動隊的通訊始終不算順暢,但也來來回回互透過幾次意思。沈尋表示願意談判,要求“茉莉茶”絕不可傷害特別行動隊的隊員。酥一好脾氣地應下,但臉上的笑卻十分冷淡。
“季警官,你們很沒有誠意啊,跟我玩打太極那一套。放人還是不放人,這麼簡單的問題,他們能給出一百個不相關的答案。”
季沉蛟沉默。
酥一玩著一把匕首,忽然將匕首一轉,在季沉蛟下巴上拍了拍,“沈尋是不是不見鮮血不掉淚?要不我先給你放點血,再看看他還要不要繼續打太極?”
季沉蛟挑眉看著酥一,眼神十分平靜。
酥一皺眉,彷彿在這雙眸子裡看到了某種熟悉的氣質,拿匕首的手一頓,幾秒後,將匕首收了回去。
“我知道你的身份。”酥一說:“你是onder先生的親生骨肉。季警官,你們有些角度真的很像。”
言熙難得地向他們看來,眼中似乎還流露出一絲好奇。
季沉蛟淡淡說:“是嗎?”
“但你為什麼會成為警察呢?”酥一不解地說:“你身上流著onder先生的血,你應該是個自由不羈的人,但你居然自願戴上枷鎖,成為制度的狗腿子。”
季沉蛟說:“那你很自由嗎?”
酥一愣了愣,“你這是在嘲諷我?”
“我是在向你討教。”季沉蛟說:“既然你認為我這樣的人不自由,那和我相反,你應該是自由的。但你如果真的自由,又怎麼會在這兒跟警方談條件?”
季沉蛟笑了笑,“你如果真的自由,更不會認為我剛才那句話是嘲諷。”
酥一的笑容消失了,他踱了兩步,來到季沉蛟身後,雙手按在季沉蛟肩膀上,“我現在不是很想拿你跟你們國家談判了,要不這樣吧,你別回去,留在這裡成為‘茉莉茶’的一員?”
言熙無聲地挑了挑眉。
“我看沈尋那個態度,最終我跟他談判的話,可能也換不回onder先生,那我做這一切不就白費了?”酥一說:“你身上既然流淌著onder先生的血,那就是‘茉莉茶’的正統繼承者,你代替onder先生怎麼樣?我們讓‘茉莉茶’成為國的決策者。到時候等到國穩定了,你一樣可以當警察,當個自由自在的警察。”
季沉蛟輕笑一聲,“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