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凡眼睜睜看著那位前不久還被他糊弄吃了糊烤魚的警察被打斷氣管,極度痛苦地死去。特別行動隊目前在威曼努市的一共有四人,昭凡聯系不上他們,也聯系不上指揮部。行動之前沈尋反複對他叮囑,這是在別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摻和進任何一方。
他還沒有暴露,最好的選擇就是躲。
他翻入一個窗玻璃被全部打爛的商鋪,裡面的客人、商家都全被打死了。“王庭”已經搜尋過這裡。他找到個角落,將自己隱藏起來,捋這突發情況的來龍去脈。
國警方在威曼努市埋伏了一千多人,他們的目標是擊斃“王庭”的主要成員。但是沈尋和他們交涉過,對方答應不會在特別行動隊緝拿“黑孔雀”之前開始行動。如果必須行動,也會知會沈尋。
但是他沒有收到沈尋的命令。並且沖突剛發生時,埋伏的警察也是一頭霧水。
昭凡捏緊了拳頭,目光如火地看著窗外的慘狀,國警方到底在搞什麼?趕著上送人頭嗎?
時間倒退六個小時,國警方的指揮部。
阿薩克警監目光狂熱,恨不得親自前往威曼努市指揮前線作戰。天知道他等這一天多久了!“王庭”、“茉莉茶”這些敗類撕爛了這片土地,將他們警方當做廢物,今天他終於能夠收拾“王庭”!
副手憂心忡忡:“阿薩克先生,您不要沖動,我們好不容易才在威曼努市埋下一千人,一旦暴露,就只能開打了!那裡到底是‘王庭’的地盤!”
阿薩克怒斥道:“膽小鬼!廢物!‘王庭’的首腦至少有三個現在就在威曼努市!機會千載難逢,我難道應該就這麼放他們離開?”
副手也不願意放棄機會,“可是,可是沈先生說過,您在行動之前必須告知他!我們不能得罪特別行動隊!”
阿薩克大笑:“你以為他們真是來幫助我們的嗎!不是!他們只是想抓住‘黑孔雀’!要清算‘王庭’,到最後還得靠我們自己!我告知沈尋?你認為他會讓他埋在威曼努的隊員和我們一同行動嗎?他只會讓他們來阻止我們!”
“但是……”
“就是要打他個措手不及!那個警察叫昭凡是吧?他沒有準備,他被關在裡面,必然會被動幫助我們!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曾經拿過國際特警狙擊冠軍!”
助手終於被說服,也熱血澎湃,深感總指揮阿薩克深謀遠慮,“阿薩克先生,情報準確嗎?‘王庭’的重要人物真的在威曼努市?”
阿薩克露出更加急切的笑容,“當然!是‘茉莉茶’的情報!最想讓‘王庭’死的不是我,是‘茉莉茶’!”
但阿薩克的算盤顯然沒打對,一千人看似不少,但威曼努市被“王庭”佔據數年,那些埋伏的警察在短時間內根本沒能掌握市中的情況,巷戰一打,迅速一敗塗地,甚至連“王庭”頭目在哪裡都沒找到。
夜色將盡,城裡槍聲漸低,但很多街道燃著火,從其他地方趕來的“王庭”成員幾乎已經將出城的路堵死了,沒人能夠出得去。
得知國警方突然對威曼努市發動攻擊,沈尋在短暫的惱怒後迅速平靜下來,讓技偵連續不間斷地嘗試與城內的四名隊員取得聯系,並且立即派另外兩組待命的隊員前往天馬山區。
威曼努大區最為隱蔽的就是天馬山區,那裡有許多幾十年前留下來的防空工事,容易藏人,也能改造成生産基地。“黑孔雀”很可能會出現在那裡。並且當得知國警察攻擊威曼努市時,“黑孔雀”會改變計劃,甚至終止和“王庭”的合作,經由天馬山區離境。
特別行動隊決不能失去這次活捉“黑孔雀”的機會!
部署好這個關鍵任務,沈尋深吸一口氣,盡量壓下怒火,聯系國警方負責人阿薩克。他已經在心裡將這飯桶罵了一百八十遍,但此時不得不委婉地提出,需要對方將部分警力投向天馬山區東北的邊境。
哪知阿薩克徹底被威曼努市的失敗沖昏了頭腦,命令埋伏在威努曼大區的警力就地與“王庭”作戰,在大區以外的想辦法沖進去支援。
相比國警方,“茉莉茶”的傭兵顯然更加生猛,這些人本就怨恨樹通投敵,混在警察中撲向威曼努大區。
一時間,威曼努大區四處槍聲不斷,一片混亂。阿薩克不知從哪裡得到情報,說是“王庭”重要人物正在向天馬山區撤去,他雖然在威曼努市損失了大量警力,但不願意承認失敗,立即調集剩下的警力,像天馬山區進發。
面對這樣一個腦子不清醒的合作者,沈尋著實上火,但他是指揮者,他必須冷靜。
昭凡等人還是失聯,而在天馬山區,在國警方的搗亂下,兩支小組恐怕無法拿下“黑孔雀”。剩下待命的小隊還在薩林加烏克大區,特別行動隊必須留人牽制“茉莉茶”,但也必須有人即刻前往威曼努市,把城裡的四人救出來,一同去天馬山區。
沈尋的通訊請求接過來時,季沉蛟和淩獵已經知道發生在威曼努大區的事。
季沉蛟一臉沉肅,淩獵揶揄道:“我就說吧,國警方簡直活著的豬隊友。沈隊,你這怎麼胡茬都急出來了?”
季沉蛟拍了淩獵一下,“沈隊,需要我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