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出示證件,“是,那天多謝你幫我拍照。”
金流雲臉上沒有半點失措,“你查的是什麼案子?和我有關嗎?”
季沉蛟說:“這倒不是。但有點私人問題。”
“噢?”
“你給我的照片,我回去清點之後發現少了一張單人照。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你那兒了?”
“是嗎?我後來整理照片時,沒有看到你說的單人照。”金流雲回答得很從容,還出人意料地發出邀請,“人老了,記憶不太好,要不這樣,你隨我到房間裡看看?”
今天季沉蛟沒有搜查證,按理說是不能搜東西的,但既然金流雲主動提出,他自然不會拒絕。
電梯上行,金流雲感嘆道:“多年沒回來,沒想到國內的酒店已經修得這麼好了。我本來打算在夏榕市待幾天就走,這一住啊,就有點捨不得離開了。”
季沉蛟問:“你之前待在哪裡?”
金流雲說:“o國,我十幾歲就跟著家人過去了,根兒都在那兒呢。”
警方調查到的也是金流雲在o國做生意,祖籍在我國東南的化海市。
這次見面,大概是有了一個主觀上的判斷,季沉蛟更加覺得金流雲的口音和邢永旦有相似之處。
可金流雲的祖籍給這相似找到了解釋——繭嶺鎮就屬於化海市。可能當地人聽得出城鄉口音的差別,但是在季沉蛟聽來,這種差別可以忽略不計。
到了金流雲所住的樓層,金流雲在前面引路,房門開啟,裡面漆黑一片。金流雲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這人不太喜歡陽光,平時窗簾都關著。”
說著,他開啟了門口通道和客廳的幾盞燈,屋內一下子亮堂起來。
這是個套房,厚實的地毯和窗簾幾乎將它與外界隔絕開來。季沉蛟邁入,不動聲色地觀察。屋內很整潔,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顯然是金流雲自己帶的,淺淡的茉莉花香在空氣裡彌漫。
這本是讓人放鬆愜意的氣息,季沉蛟的神經卻頓時緊繃起來。
金向村盛産的茉莉花茶,國的小眾香煙“茉莉茶”,還有邢永旦暫住房屋中的“茉莉茶”煙頭!
“坐。我這就去找照片。”金流雲示意季沉蛟到沙發上就坐,自己走進裡屋。
裡屋是臥室,沒開燈,季沉蛟不便進去。從他的角度,只看得見床的輪廓。裡面傳來金流雲翻找東西的聲響,過了半分鐘還沒出來。
季沉蛟說:“需要幫忙嗎?”
金流雲拿著拍立得來到門口,“找到了。你看。”
相機和一個相簿放在茶幾上,季沉蛟微微皺眉,這一趟大概會撲空,金流雲已經將照片整理進相簿,此時又正大光明地將相簿擺在他面前,但相簿裡就不大可能找得到那張單人照。
但戲已經做到這個地步,怎麼都得翻一翻。
季沉蛟開啟相簿,照片多是景物、建築,有夏榕市的地標,也有不知名的野花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