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兒失蹤了?”季沉蛟有些詫異,“臨時接到活了?”
淩獵正在市局的健身房揮灑汗水,“有可能,他們這些人,行蹤不定,經常找不著人。”
兩人又說到“浮光”,季沉蛟聲音發沉,“現在還是沒找到什麼突破口。”
“嗯。”淩獵拿毛巾擦臉,然後掛在脖子上,“客觀上來講,暗網無法被徹底端掉。”
季沉蛟:“所以‘擒王’是唯一的辦法。”
“我們其實有一個有利的地方。”淩獵說:“柏嶺雪是個魔怔人,他一定要在境內生根發芽,我們就沒有跨境抓捕的問題。就算他現在已經逃出去,但只要他的目標沒有改變,那我們一定能抓到他。假如他不再以境內為目標,那不正好?”
季沉蛟皺著眉,唇線繃得很緊。
片刻,他說:“不,不是正好,寧隊還在他手上。”
淩獵一拍腦門,“我怎麼忘了這茬。”
季沉蛟搖搖頭,“不管是因為寧隊,還是對付整個‘浮光’,柏嶺雪都必須拿下來。”
之後,兩人聊到別的事,淩獵刷了會兒手機。季沉蛟問:“你在看什麼?”
淩獵將手機轉過來,“這兩天去n國的機票。”
“n國?兔旺?”
“兔旺今天的反應有點怪,我問他擔心什麼,他沒說實話。他後天的飛機回n國,現在阿旦失蹤,他可能會提前回去。”
“你懷疑阿旦的失蹤和兔旺有關?”
“我不知道,但不排除這種可能。時間點很巧,阿旦正好在兔旺回國前失蹤。假如,我是說假如兩者有關,兔旺一旦回國,我們調查滯後,很難再抓捕兔旺。”
在阿旦的老房子裡,兔旺獨自坐了會兒,忽然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把原本想要帶回國的東西都丟了出來,只裝必需品。然後,他拿起手機,手有些顫抖,迅速操作完,手機的光照在他臉上,照出他滿眼的慌張。
他看了看時間,還早,但是他坐不住了,用圍巾和帽子將自己裹得結結實實,提起箱子匆匆離開。
“風石居”太偏僻,他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鐘才看見一輛計程車。他馬上攔下來,“去機場!”
夜晚的機場仍舊人流如織,廣播裡好聽的女聲正在播報著各個航班的情況。兔旺坐在靠近洗手間的位置,低頭刷著手機。有人從他身邊經過,碰到他的行李箱,他都會緊張地抬起頭。
不遠處有幾個女生正在議論他,因為他的長相一看就是外國人,還是長得很帥的那一掛。
他只得轉身,生怕她們拍照發到網上去。
他不斷告訴自己,不用擔心,不用擔心,馬上就可以登機了,失蹤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案子,派出所根本不會來找他,只要起飛,就沒有問題了!
但是不管做多少遍心理建設,他還是害怕。
他腦海裡浮現出淩獵,緊張得猛吸一口氣。
淩獵,對,是因為淩獵。
他確信派出所絕對不會找他,可是淩獵卻是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