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和喻家也不是毫無淵源。我的父母被喻家上一輩丟到國,自生自滅,淩警官,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大約想不到,喻家起初和黑幫也沒什麼區別,我的父母得罪了他們,就得到這樣的下場。我還沒長大,他們就死在國的交火中。喻家的那些老不死永遠都想不到,我,這個勉強活下來的可憐蟲,會遇到愛麗絲,還和愛麗絲成為朋友。”
淩獵說:“你想要複仇?”
沙曼轉過臉,“對,我要對喻家複仇,不是對愛麗絲。”
她的目光似乎溫柔了一瞬,“愛麗絲是無辜的,她只是個想要自由的女孩。”
在喻勤來到國的那年,沙曼在喻家莊園附近的幫派基地做點小買賣,也跟著練幾手。喻勤初來乍到,對家族失望至極,鬱郁寡歡,機緣巧合吃到沙曼攤子上的食物,那是故鄉的味道,兩個身份天差地別的女孩交往漸多,成為姐妹。
沙曼很同情喻勤,喻勤對她暢所欲言,她卻絕口不提自己父母的遭遇。喻勤對豪門生活感到厭倦,適應在國的生活後反倒覺得自由,與家中聯系越來越少,甚至動了再也不回國,逃去其他國家的念頭。
因為長得有幾分相似,喻勤不樂意去參加派對時,沙曼就畫上濃妝替她去,從來沒有露過餡兒。唯一的意外是,有一次派對,沙曼遇到一個追求者,那人正是畢江。
沙曼當然不可能告知對方自己不是喻勤,後來好幾次,畢江都出現在派對上,欽慕之情溢於言表。
日子一天天過去,沙曼琢磨著如何向喻家複仇,她可以利用喻勤,卻又不願意破壞這段純潔的友情。直到喻勤告訴她,自己懷了一個小孩。
沙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問孩子是誰的。但喻勤卻羞澀地搖搖頭。
向來喜歡挽著她的手臂傾訴的愛麗絲小姐有了喜歡的人,有了秘密,還有了和這個人的愛情結晶。
沙曼擔心不已,喻勤遲早要回國,帶著孩子回去嗎?喻家絕對不會接受。
喻勤卻又告訴了她一個驚天訊息:“沙曼,我不回去了,我的哥哥仇視我,我的長輩將我當做工具,回去就是回到牢籠,我想有自己的人生。”
沙曼問:“你要去哪裡?你怎麼走?孩子怎麼辦?”
喻勤幸福地摸著肚子,笑而不語。
這打亂了沙曼的計劃,她本想在喻勤回國時跟隨,趁機進入喻氏集團,但現在喻勤要跑,她還怎麼進行下一步?
大半年後,喻勤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彷彿因為孩子的降臨而被激發出無限的母性,整日整日在花園裡抱著孩子,“小戈小戈”地叫著,還給孩子唱歌,那首歌叫做“流雲謠”。
小戈的全名叫做喻戈。
看到喻勤這樣幸福,沙曼只能說服自己:算了,要麼不複仇了,要麼尋找別的途徑。
但是變故在小戈只有半歲時突然發生,喻勤說要去一趟北部,可沒說去幹什麼。沙曼不認為她是想要逃跑,因為小戈還在莊園裡。
然而喻勤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不久又有一場需要喻勤的派對,沙曼化妝成喻勤的樣子赴宴,新的計劃驀然在心中成型——既然喻勤要逃離喻家,何不由她代替喻勤回到喻家?
這是個兩全其美的計劃。
沙曼開始“改變”自己,在手術刀下一點點變成喻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