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獵此前由人們說的保安“冤魂”聯想到出事的警察,還有火災中那可能多出來的一人。但這一切都要等到詹軍蘇醒後才有答案。
季沉蛟說,重案隊正在部署去北梔醫院搜尋,靠著淩獵的“目擊”和前期線索,已經能夠申請搜查令。一旦找到符,就可以把相關者控制起來審訊。
淩獵聽完說:“現在多了個卓蘇義,他如果有問題,榕美是怎麼引進他?查榕美,也能查喻氏集團。”
一通影片電話打了快一個小時,結束通話前季沉蛟又讓淩獵給他看傷口,淩獵笑道:“小季,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喜歡戰損的小變態呢。”
季沉蛟脫口而出,“哦,那是你少見多怪了,我還有更變態的。”
淩獵:“……那再聊個五塊錢?”
天亮之前,詹軍突然醒了,眼神狂亂的看著四周,把護士嚇一跳。
“我死得冤!”他嗓音沙啞,聲音很低,發病一般抓撓著身體。
醫生連忙控制住他,一邊注射藥物一邊安撫。短短幾分鐘,他的手臂已經被抓出十幾道血痕。護士無奈地嘆氣:“他剛住進來時就這樣,想方設法地自殘,說他冤枉,說這個社會沒有公理,他認真對待學生,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但淩獵明銳地察覺出,詹軍剛才說的,和護士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因為他說了“死”。
誰死了?詹軍自己活得好好的。
打針後,詹軍無力再自殘,淩獵走到床邊,目光如炬,彎下腰,和詹軍的距離越來越近。醫生想攔住他,畢竟詹軍現在精神很不穩定,可能做出任何事。
但淩獵抬起手,示意醫生不要管。
隨著他迫近,詹軍呼吸越來越急促,喉結不斷起伏,似乎非常緊張,也非常困惑。
“告訴我,你是誰?”淩獵的聲音很溫柔,一旁的醫護都愣了下,“你死於什麼?你為什麼死得冤枉?”
詹軍雙手捏緊,捶著床板,“我,我……”
淩獵按住他的手,以免他因為激動而跑針。然後坐在床邊,“不著急,慢慢說,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你看,我是警察。”
詹軍的眼珠頓時不動了,眼中爆發出金光,“警察!”
“是,我沒穿制服。”淩獵說:“你這一套,我也有。你先冷靜,告訴我你是誰?”
詹軍眼眶紅了,嘴巴一張一合,吐出哽咽得不成調的話語:“我,我叫,尹寒,寒山……”
轟——!!!
淩獵腦中彷彿劈閃過一道驚雷,頓時愣在當場。
尹寒山?
這個名字……
怎麼可能!
在豐市查案時,他與季沉蛟接觸到兩起發生在豐安縣的案子,兩名被害人譚法濱、畢江都死在自家的白事作坊裡,第一起案子的兇手已經歸案,而第二起,死者畢江曾經去過國,死因至今不明,但其中有一條線索的觸角隱約伸向喻氏,尤其是喻勤。
畢江愛上的愛麗絲小姐,正是喻勤。
這兩起案子是衛之勇生前唯二沒有偵破的案子,曾經被劃為系列案。淩獵到冬鄴市尋找畢江的家人時得知,豐市有一位名叫尹寒山的刑警曾經像他一樣緊追這個案子。但尹寒山失蹤了,豐市刑偵支隊的隊長黃易說,尹寒山的失蹤至今在豐市都是一樁未解之謎。
尹寒山出了什麼事,沒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因為查案而失蹤,也無法確定。黃易說過,尹寒山這人特立獨行,很不合群,上頭佈置的任務,他覺得沒意思,就不遵從,老喜歡查些稀奇古怪的陳案,還真能把這些陳案破了,領導惜才,沒有因為他的傲慢而排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