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劉意祥嫁禍淩獵好理解,人就死在淩獵屋中。但衛梁呢?兇手如果只是要殺個人來嫁禍淩獵,為什麼非要殺衛梁?他是準備了多久,才能“恰好”在淩獵來豐市的這天殺死衛梁?
選擇衛梁,就說明兇手知道淩獵與衛家的關系。他不僅要嫁禍,還要用這件事刺痛淩獵。
季沉蛟問:“案子發生之前,哪些人知道你和衛梁的關系?”
淩獵說了三個名字,一是特別行動隊已經退休的功勳領導,是個在警界非常有名的人物,一是沈尋,還有一個就是蕭遇安。
“他們誰也不可能洩露。”淩獵說。
季沉蛟說:“你毫不懷疑蕭遇安?”
淩獵眨眼,“我應該懷疑他?”
季沉蛟很理智地分析,沈尋現在是特別行動隊的負責人,排除。如果確實沒有其他人知道內情,那蕭遇安為什麼不值得懷疑。
淩獵卻笑起來,“我就算懷疑那位功成身退的老領導,也懷疑不到蕭遇安頭上。”
季沉蛟莫名有些吃味,這陣子淩獵陸陸續續給他講過不少剛進入特別行動隊的事,三句話不離蕭遇安。當年淩獵還不到二十,還是個青澀的少年,不像現在這樣十句話有八句不正經。
明明是他更早遇到淩獵,但他好像錯過了淩獵生命裡很重要的一段時光。
一想到淩獵滿臉單純地追著蕭遇安喊隊長,遇到他時卻陰陽怪氣地叫季隊長,那股吃味就醞釀出一股酸味。
“淩獵。”季沉蛟喊了聲。
淩獵:“嗯?”
“你怎麼稱呼蕭遇安?”
“隊長啊。”
“你叫沒叫過蕭隊長?”
淩獵自個兒想了想,笑道:“那多欠啊。”
季沉蛟頓時更酸了。
特別行動隊內部很重視這起案子,沈尋給淩獵打過影片電話,溝通偵查上的想法。淩獵說在查衛梁案期間還想把豐市的一樁陳案破了,那是衛之勇在世時唯一沒能偵破的案子,自己沒能保護他的孩子,至少想為他了一了偵破陳案的心願。
沈尋考慮到淩獵要在豐市長期行動,便提醒他的特別行動隊偵查許可證要過期了,補申請需要體檢報告。
恰在此時,季沉蛟提出想與淩獵一起辦案。理由也很簡單,劉意祥案是夏榕市的案子,既然關聯到淩獵,他有責任參與偵查。
此事不是季沉蛟一個人決定的。到豐市的第二天,季沉蛟就接到謝傾的電話。謝傾知道他因為季諾城的案子,身心都處於極端疲憊的狀態,需要一個不短的假期來調整,加上他這些年忙於工作,從來沒有修過假,索性一併給他批了假期,讓他暫時放下夏榕市的案子。梁問弦和席晚也給他發訊息,讓他放心,有案子的話他們會高效率解決。
沈尋考慮之後,決定給季沉蛟辦一個臨時許可,這也需要體檢證明。
淩獵還在一旁笑:“季隊長,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臨時工下屬了。”
當著沈尋的面,季沉蛟沒跟他嗆。
今天做完體檢,一會兒發回特別行動隊,走個流程,證件就有了。季沉蛟眼睜睜看著淩獵在他盒子裡毫不客氣挑肉吃,不禁想——臨時工下屬的作用就是讓領導隨時隨地吃到兩份盒飯嗎?
淩獵忽然抬起頭,與季沉蛟四目相對,兩人動作都頓了下。
自從那天在車上向季沉蛟索要擁抱後,他們之間就變得不一樣。
淩獵從不向人傾訴,季沉蛟是第一個。淩獵也從不向人展示軟弱,連面對蕭遇安時也絕不會,季沉蛟仍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