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蘭縣有王叔新侵犯女性的傳言,警方去調查過,但始終沒有受害人願意站出來,這事只能不了了之。後來王叔新喝醉墜樓,調查結果是意外死亡。比較巧合的是,有不少人看到王叔新調戲辛易平,辛易平離開平蘭縣時已有身孕,但她不肯說孩子的父親是誰。認識辛易平的人大多認為,她被王叔新侵犯過。”
梁問弦嘆了口氣,“王叔新墜樓,辛易平離開平蘭縣,這兩件事本來扯不上關系,但聯絡到黃勳同的案子、記克的筆記,王叔新的死很可能和辛易平有關。”
回到市局,季沉蛟將嫌疑人蹬著三輪板車進出小路的影片拿給辛易平看。辛易平不安地揉搓著手指,“我不認識這個人。”
季沉蛟問:“你認識甘鵬飛嗎?”
辛易平搖頭。
“他和你一樣,也住在斜陽路。”
“我早就不住在那裡了,斜陽路人那麼多,我每個都要認識?”
季沉蛟凝視辛易平的眼睛,“但他可能認識你。你們的名字出現在同一本日記上。”
辛易平眼角的皺紋一僵,聲音稍稍變緊,“什麼日記?”
“記克你一定認識吧?”
一聽這個名字,辛易平下意識低頭,頸部粗筋繃起,久久不語。
季沉蛟:“記克在日記中提到你與他一起來到夏榕市,他給你找好暫時的落腳處,但他控制不了你。我猜,是因為你有孩子,比起自己活成什麼樣,你更在意孩子會不會受到傷害。”
辛易平呼吸漸漸急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事?”
季沉蛟直言,“記剋日記本上的其他人已經承認,多年前記克幫助他們隱瞞殺人罪行,來到夏榕市在記克眼皮底下‘改過自新’,我有理由懷疑,同在日記本上的你,與你離開平蘭同年發生的一起墜樓案有關。”
辛易平深吸氣,驚恐爬上她的每一道皺紋。
“四月十三號淩晨,你在哪裡?”
“半夜當然是睡覺。”
“你和記克是什麼關系?”
“我記得他是個老爺子,對,我和他說過話,但什麼日記本,我不知道。”
“板車上有血,拋屍的人清洗過板車,但沒有清洗幹淨。”
季沉蛟故意將問題打散,辛易平正越來越急躁。
“什麼板車?我沒有板車啊。”
“嫌疑人無法處理掉板車,只能藏水滴於海,丟在城市邊緣的公交車站,那裡離光簡路遠,又有數不清的無牌照三輪板車。”
問詢室充斥著辛易平的呼吸聲。
這時,安巡在耳機中呼叫季沉蛟,“隊長,泥土成分我和晚姐分析出來了,和七中小樹林邊緣的相同。”
“辛女士,我也不跟你過分繞圈子,我們懷疑你與一起殺人拋屍案有關。”季沉蛟說:“現在我們已經依法申請搜查令,將對你的住所進行搜查。”
辛易平眸光閃動,就在季沉蛟即將關門離開時,她說:“請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她是最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