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曹可雄才聯系不上……”季沉蛟此時已經來到記展的另一套房子,記展雖然不情願被搜查,但還算配合,說父親的遺物大部分都燒了,剩下的都在這套老房子裡。
梁問弦說:“他帶著錢跑路,跑回夏榕的機率不小,受到某種刺激,比如劉意祥、唐小飛,或者其他哪個誰,用十五年前的事威脅他,要分他的錢,他倒是有動機。”
季沉蛟站在老房子的陽臺上,想了會兒,“他跑回老家的可能性更大。那位老闆不報警,不追他,那是她的心理。但站在曹可雄的角度,他不怕她追到夏榕嗎?他們就是在這兒認識的。”
梁問弦:“回老家的話,那他就不是兇手?”
季沉蛟:“先看看他是不是回老家了。”
“行。”
記展把所有遺物都搬了出來,淩獵正彎著腰,淘貨似的翻看。季沉蛟觀察了會兒,覺得他的動作還算專業。
那個疑問再次湧上心頭——淩獵到底是幹什麼的?
記克的遺物中不少都是生産、工作資料,還有他自己寫的各種瓷磚的分析,有個鐵盒子裝滿在全國各地出差的車票。
記展在一旁說,父親對工作一直抱有自豪感,可惜瓷磚廠被時代淘汰了,不然父親還能發光發熱。
淩獵拿起一本泛黃的《刑法》,它混在其他的專業書籍中,顯得十分突兀。
“我爸還看這書?”記展摸不著頭腦,有點尷尬,“我不清楚,可能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關心社會發展吧?”
放書的這個箱子有好幾個筆記本,寫得滿滿當當,都是工作筆記。淩獵翻得很快,以他這速度,除非會“量子速度”,否則幾乎看不到裡面寫的是什麼。
但翻其中一本時,淩獵突然停下來,回到前面某一頁,“季隊長,有發現。”
記克一共有二十個筆記本,工作相關和摘抄都寫得十分工整。這種工整並非是字跡,而是版面,像洗牌那樣迅速翻過去,所看到的是一片整齊、頂滿頁邊的黑。這就使得其中少數不怎麼工整的頁面十分突出。
淩獵將筆記本遞給季沉蛟,“好像是記克的日記。”
頁面嚴重泛黃,是用黑色鋼筆書寫,每一行之間都隔著兩行,部分空行中有補充,記克似乎是故意這樣做,以便日後想到什麼再加上去。
季沉蛟看見一個關鍵詞——路長縣。
往前翻,前面是正常的整版工作記錄,最後寫到他要去路長縣出差,廠裡的工作已經和同事交接完畢。
[我本來以為這個地方很無趣,只是個賣産品的好地方,但觀察下來,發現幾個有趣的人。h是一個,是一個,h的那群工友也值得觀察。]
季沉蛟低聲道:“h,,是黃勳同和劉意祥?記克觀察他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