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藍姆伽去
隔天,紀平瀾跟何玉銘就收拾了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行李,帶著克裡斯和小羅去了軍用機場。
經過軍部與美國人的討論,克裡斯最後也出現在了受培訓的名單之內,而小羅則是由於訓練營那邊對“探雷犬”的想法很有興趣,所以特地點了名讓何玉銘把狗帶過去示範一下。
大黑大概也知道要跟小羅分離了,在小羅上車之前一直依依不捨地圍著它轉,車開了以後還追在後面跑了很遠,直到紀平瀾停下車來硬把它趕了回去。對此小羅倒沒什麼反應,淡定得就跟何玉銘一樣。
一到機場,負責接送他們上飛機的軍官就過來又敬禮又鞠躬地,小心翼翼地說,原本給他們安排的專機被另外一位大人物臨時調走了,他們只能坐回程的貨機去印度了。
對於要讓兩個校官像貨物一樣被運走,那軍官感到十分歉疚,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行程不能耽誤,紀平瀾只好反過來安慰他說:“沒事,只要能準時到就行。”
<101nove.47運輸機停在跑道上,引擎已經開始預熱,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等他們爬進機艙,原本還在抱怨的克裡斯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叫起來,撲向了副駕駛座上的飛行員。
他們熱切地擁抱在一起,興高采烈地拍打著彼此的背,述說著分別後的想念,克裡斯還抽空回過頭來向何玉銘介紹說:“嘿文森特,這是威廉,我跟你說起過的那個朋友,你還有印象嗎?”
何玉銘笑著點點頭,他當然記得。威廉的弟弟因為是同性戀的緣故自殺了,所以克裡斯肯定已經對他八卦過何玉銘跟紀平瀾的事情,希望他們不會對別人也這麼饒舌。
兩個久別的好友就這麼激烈地表達著重逢的歡喜,直到忍無可忍的主駕駛把克裡斯趕出了駕駛艙。
飛機離開了跑道,一切似乎都很平靜,c47開始努力地爬升高度,準備沿著駝峰航線穿過有世界屋脊之稱的喜馬拉雅山脈。
機艙裡的溫度迅速地降了下來,只穿著單衣的人們開始感到冷了,好在輕車熟路的飛行員帶了禦寒衣物和毛毯,並且友好地把毛毯分給了他們。
克裡斯裹著毛毯繼續跟威廉扯皮,雖然覺得冷卻不敢住何玉銘那邊湊,如果說獨立團還有誰會讓他感到畏懼的話,那就只有兇巴巴的紀平瀾了。
紀平瀾把自己跟何玉銘裹在了一床毛毯裡,小羅也把自己團成一團可憐兮兮地擠在他們腳邊取暖。
“還冷嗎?”紀平瀾問。
“有點。”
紀平瀾把他抱緊了,過了一會兒,何玉銘問:“你這兩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這你都看得出來?”紀平瀾笑笑。
“嗯,觀察你的情緒變化已經非常熟練了。”
“那我豈不是沒有隱私了?”紀平瀾也就是這麼一說,不過何玉銘卻認真地考慮了一下他的話,說:“別的隱私我無法保證,至少你的思想仍然是你的私人領地,如果你確實不想說的話,那我就不問了。”
“沒有。”紀平瀾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想,以後我要是老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