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排隔出來的小隔間裡,不時傳出何玉銘的抱怨。
“用力點啊,怕把我碰壞了麼?”
“嘶,也沒讓你這麼用力,輕點。”
紀平瀾鬱悶:“你別要求這麼高,我又不是專業搓澡工。”
“那我叫專業的進來搓?”
“不,還是我來吧。”紀平瀾把毛巾纏在手上,自上而下地擦過何玉銘的光滑的背。
“瞧你那小心眼的樣子。”何玉銘笑道。
紀平瀾不答,小心眼就小心眼了,他就是不讓別人碰何玉銘。
何玉銘卻伸出手指碰了碰他身上的疤,幾年時間裡這些傷疤已經淡下去不少,可是泡了溫泉又變得有點發紅。
“幹什麼?”紀平瀾皺眉,這樣讓他還怎麼安心擦背?
“在我還沒注意到你之前,你就已經把自己弄得破破爛爛的了。”何玉銘嘖了一聲,“要不我把它們治好吧?”
“別,很多人都知道我身上受過傷,疤突然沒了反而遭人起疑。”紀平瀾抓住他故意煽風點火的手,“你覺得很難看嗎?”
“那倒不是。”何玉銘帶點惋惜地說。
“……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麼。”紀平瀾搖搖頭,何玉銘現在越來越能猜透他的心思,他卻還是一點都無法瞭解何玉銘的所思所想,真不公平。
何玉銘聽著這略有些不甘心的語調,便笑道:“你真想知道?”
紀平瀾點頭。
何玉銘曖昧地湊在他耳邊說:“我想上你。”
“在這兒?”紀平瀾愣了。
“可以嗎?”何玉銘笑著看他。
紀平瀾無奈,難道他對何玉銘還能說得出一個“不”字嗎?
反正這麼些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被何玉銘各種變著花樣地折騰。何玉銘所說的情趣他雖然臉皮不夠厚總也學不來,至少配合一下還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