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同照連人帶劍,從頭頂直到足底,整個人爆開成一團血汙,四散分濺。
只留下繡衣華服,落在血汙之中,分外惹眼。
“這小子是誰,倒是有幾分血性,錯過今日,倒是可以好好教導一番,做個護法武僧。”
廣明澹笑一聲,橫目掃視四方,兇光凜凜。
今日場景不太合適,他的想法,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掌控巴陵,從縣衙開始,決不能出現任何反對者。
同時,以一縣百姓為資料,改易心性,與信眾同參歡喜禪,強行突破金剛法身一關。
這才是天大的事情。
至於文仲光,廣明早就聽自家師兄說過了。
此人志大才疏,心思詭謀易變,如風中飄萍,牆頭嵩草,很好對付。
廣明當然知道,文仲光的打算,是以菩提院為刀,謀自家前程。
但他還知道,這位顯然是沒想過,誰為主誰為次,看的並不是誰的官大,誰的腦子轉得快。
看的,終究是實力,也是勢力。
誰強誰有理。
天上如此,地上何嘗不是如此。
“照兒……”
“不!”
被廣明抓住的婦人大聲痛哭。
文仲光也是雙眼流出血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竟然,走到了這一步,我,我真的該死啊。’
無窮的愧悔,燒昏了他的腦袋。
可是,他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命令四周下人護衛動手。
因為,他怕死。
廣明十分欣喜於手中婦人的掙扎和悲痛,只覺自家歡喜佛光,似乎又明悟到大道真髓,悄悄然的又進了一步。
於喜樂中,見到悲憫,人間種種,皆為幻相,如夢,如幻,亦如電。
應做如是觀。
“太可憐了,就連我也不忍目睹,既然如此,文縣令,我就幫你一把。”
廣明滿臉不忍,面上全是聖潔慈悲之意,單掌合什,緩緩念著經文,一步步上前,身上氣以功,如索如光,緊緊固鎖著文仲光的身形,讓他動彈不得。
他嘴中經文不停,右手食中兩指緩緩點出,一股浩浩蕩蕩的粉紅佛力,就點到文仲光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