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七,如果你的目標是逼我離開源順,那麼恭喜你,做到了。不是因為鬥不過你,而是,噁心到我了。’
丘玉林與自己素未蒙面,也不曾有過恩怨。
如果不是羅七的原因,他不至於針對自己這麼明顯。
任由山賊折辱自家鏢局同仁,隨意指派。並且,在起了衝突之後,擺明車馬的站在山賊一方。
看起來彷彿是比較看重鏢路的安全,不願有分毫得罪睦鄰友朋,實際上,卻是在拉偏架。
並且,還有動手的意思。
有那麼一刻。
張坤甚至懷疑,對方如果找到理由出手,定然不介意直接出手廢掉自己。
‘奇怪了,這些日子所見所聞,大刀王正一就好像一個泥菩薩,就差被人高高架起。
故事裡可不是這樣說的,那位一把大刀在手,殺得人頭滾滾,氣沖牛斗。
如此人物,怎麼連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經營不好。’
轉念又想,也不是不可能。
那位雖然武藝極強,刀法絕頂,最後卻摻雜進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滾滾洪流當中去,鬧得身死名滅,徒增唏噓。
他若是真的精明厲害,也不至於落得如此悽慘下場。
與天津的那位霍師傅比起來,老大不說老二,差不多慘烈。
‘反倒是那位王小丫同學,比起乃父更勝一籌……竟然一眼就從茫茫人海中,發現我這不世出的天才。誰眼光高明,頭腦清醒?這才叫眼光高明,頭腦清醒。’
想到王靜雅,張坤忽然覺得,自己就算是要離開源順鏢局,其實也有必要跟她說上一聲。
否則,他不確定那悍妞會不會拿著斗大的八稜紫金錘,來敲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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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長毛啦,殺長毛啦。”
張坤出得酒樓,順著內河沿河緩步,感受著初夏涼風拂面,心中塊壘一掃而空,耳中就聽到尖厲而又興奮的呼叫。
無數衣衫破爛,皮包骨頭的百姓宛如喪屍潮般跑過。
有人手裡拿著碗,有人手裡拿著黑湖湖的麵包,也有人滿面興奮狂熱,單純的就是想看熱鬧。
一聲炮響,打著赤膊,頭縛紅巾的壯漢,面容冷厲的揮動手中鬼頭刀。
寒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