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突厥大營中已經開始有人醒來在營地裡走動了,這些人大都是部落裡的奴隸,他們醒的如此早,是為了給自己主人的家眷準備早飯。
一個消瘦的奴隸從昨晚安身的草垛中鑽了出來,神色麻木走到快要熄滅的篝火堆旁,用木棍撥弄了幾下,把火苗挑旺,希望用火苗的熱量讓自己凍僵的身體暖和起來。
突然他聽到大營外傳來一聲輕響,好像是弓弦振動發出的聲音,他茫然的抬起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可惜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這個奴隸的視力很差,什麼都沒看到。
這時,他身後的帳篷開啟了,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鑽了出來,奴隸認出這個人身份,這人是主人的好朋友,因為受了點小傷所以沒有跟可汗一起出徵,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從主人的氈帳裡鑽出來,帳篷裡面應該只有主人的家眷…
那人也看到了奴隸,兇惡的瞪了他一眼,奴隸不敢繼續跟他對視,轉頭開始往篝火裡新增木柴。
看樣子主人的家眷也快起床了…
“那是什麼?”那人本想趕緊離開,卻突然站在原地,驚訝的看著大營之外。
嘭!
又是一聲弓弦的振動聲,這一次要進的多,奴隸聽的一清二楚,而從主人氈帳裡鑽出來的那人被一支羽箭釘在喉嚨上,仰天倒在地上。
嘭!
又是一聲弓響,奴隸睜大了眼睛無聲的倒在地上,他的血跟那人的血流到一起,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分別…
不是所有親兵小組,都像射死奴隸跟偷情者的這個小組這樣順利。還有不少小組沒能在目標發出警報之前幹掉對方,營地邊緣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並且越來越大,逐漸向營地中間傳播過去,越來越多的突厥人被驚叫聲所驚醒。
不過這已經無所謂了,跟在親兵後面的騎兵們已經跨上了戰馬,正在加速朝大營衝來。
最先衝進大營的是潘曉河率領的左翼,衝入大營之後,部隊以隊為單位開始散開,向大營縱深突擊,士兵安靜的砍殺一切擋在突擊方向上的活人,用長矛挑翻路過氈帳,雖然潘曉谷下令不許放火,但還是有氈帳燃燒起來,其中大部分都是突厥人混亂中引發的火災,但也有手癢的騎兵順手放的火頭。
左翼的突擊一直在沉默中進行,隨後右翼跟中路也相繼衝入大營,特別是中路軍衝進大營後,發出驚天動地喊殺聲,就好像是開關被開啟了一樣,左翼跟右翼也同時吶喊起來。
“殺~”
這一刻突厥大營終於被徹底驚醒過來!
大營中到處都能看到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突厥奴隸,他們是最先發現騎兵衝入大營的人,這些奴隸一邊在大營裡亂竄,一邊不斷用突厥語高喊著“敵人來了!敵人來了!”
被奴隸的叫聲吸引,更多人衣衫不整的從氈帳中鑽出,然後沒頭沒腦的跟著人群亂跑,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隨著跑出氈帳的人越來越多,突厥大營裡的混亂也越來越劇烈,不是沒有突厥頭目想回復秩序,不過這樣的人,不是被攢射而來的箭矢淹沒,就是被蜂擁而上亂刃砍成肉醬。
那些僥倖集結起來的突厥士兵更慘,折衝府的人專門盯著這類人出手,尤其是三個府衛級的高手,一出手就是一片戰芒,每次都會留下一地支離破碎的屍體。
偶爾遇到突厥人留守的勇士,折衝府這些人立刻帶著小弟上去圍攻,還會招呼普通士兵支援,這些突厥勇士很快就憋屈被群毆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