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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殺雞駭猴

“他二嬸,水燒開沒?管家又催了!”

“把乾草捆緊嘍,裡邊的東西別灑出來!”

“孩他娘,趕緊把咱家鍋蓋找來,一會用來擋箭!”

潘家堡內人聲鼎沸,所有的人都被潘曉谷發動起來,那一百多壯年男丁以五人一組編制起來,每組人都有一名潘家子弟指揮,他們大都裝備著鋤頭耙子之類的農具作為武器,其中一些人還找來鍋蓋門板當做盾牌,戰鬥時他們將在圍牆上阻止突厥人爬上來;女人和小孩也沒閒著,女人按照潘曉谷的指示,集中了幾口大鍋,在城牆底下燒水煮油,小孩則幫忙搬運守城能用到的器械,比如石塊板磚之類的東西,戰鬥時候負責往圍牆外邊扔。

另外各家的乾草柴火也被集中起來,小部分被用來燒水了,另外的都被堡中的老人們紮成一捆一捆,每捆乾草中都被塞了些蔥蒜灰包之類能夠發煙的東西,外邊還被淋上了桐油。打起來後這些老人會按照潘曉谷的指示,把這些乾草點燃扔到圍牆外邊,用火焰跟濃煙來阻止敵人進攻,這些乾草可以算是潘家堡裡最具殺傷力的武器了,唯一讓潘曉谷有些遺憾的是這個年代似乎還沒有辣椒,不然發煙的效果更好些殺傷力也更大。

那幾個懂得武藝的家丁,則被潘曉谷部署到碉樓上,堡中僅有的幾副弓箭也被裝備給這些人,他們的責任是負責儘量牽制突厥人的弓箭手,要知道潘曉谷他們所有人都沒有什麼像樣的護具,頂多就是多穿兩件衣服作為鎧甲,拿著鍋蓋當成盾牌罷了。

潘家堡外的突厥人也沒閒著,他們分散成幾股圍著整個潘家堡偵查騷擾,尋找塢堡的防禦漏洞,不得不說潘家堡的位置極好,不但修建在這一帶唯一的高地之上,還把周圍土坡全部挖掉了,形成了一道四五米高的小懸崖,加上塢堡本身三米左右的圍牆,高度接近三丈,比一般的小城的城牆都要高,突厥人找不到漏洞,只好回到潘家堡南邊集結,因為只有這一面的土坡還沒有被全部挖掉,在大門附近保留了大概五十米的一段緩坡。

不過這邊的也不好進攻,不但圍牆比其他方向要高要厚,碉樓的數量也更多修建的也更堅固高大,正對土坡的圍牆後邊每隔十米就有一座三四丈碉樓,一共四座高樓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唯一的進攻通道。

突厥人應該也是覺得很棘手,所以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一會,這才給潘曉谷時間把防禦力量組織起來。等潘家堡這邊準備的差不多了,突厥人那邊也商量好了,潘曉谷穿越之後的第一戰,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打起來了。

“突厥人攻城了,突厥人攻城了!”碉樓上負責監視家丁率先發現了突厥人的動向併發出了警報,他的警報引起了潘家堡裡一陣騷動,好在潘家的子弟跟管家比較給力,很快就將騷動鎮壓下去。

潘曉谷聽到警報之後就來到門樓上,跟在他身後的是除了幾個管家外,還有兩個精壯的漢子,是潘曉谷的護衛。

堡外的突厥人排出一個簡單的方陣,步兵在前騎兵在後,沒有留下任何的預備隊,就這樣全軍一波緩緩的壓了上來。

“我靠,突厥人都是他媽虎逼嗎?上來就玩一波流?找死啊!”潘曉谷看到突厥人不管不顧的直接全軍了壓上來,無奈的在心裡大罵了一句,如果他手裡有一支正規軍,甚至都不用正規軍,接受過訓練的民兵也行,這些突厥人的行為都可以算的上是找死,可惜潘曉谷手裡只有一幫沒訓練過的農夫,一下子就被突厥人洶洶氣勢震懾住了。

潘曉谷用餘光發現有不少人已經兩腿戰戰隨時準備逃跑了,雖然潘家子弟不停的呼喝彈壓,但是看樣子很快就要壓制不住了,只要有一個人逃走,那麼後果——

好的不靈壞的靈,潘曉谷還沒想好是該用重賞還是演說來激勵士氣,就有一個農夫扔下‘武器’轉身就逃,負責這一隊的潘家子弟伸手去拉他,反而被他推到一邊。

“潘虎!取他人頭!”潘曉谷大喝一聲,朝那人一指。

原本站在潘曉谷身後的一名漢子大聲的應和一聲,直接跳下圍牆,抽出腰間的柴刀飛奔著追到那人身後,舉起柴刀從上致下劈在那人背上,一下將逃走那人砍翻在地,可惜柴刀畢竟是用來砍柴的,砍人不太好用,這一下竟然沒有砍死,倒地之後那人還掙扎著想要往前爬走,可惜被一隻大腳踏住不能移動,潘虎殘忍的再次舉起柴刀,朝那人的脖子上砍去——老爺的命令是取他人頭,可惜第一刀砍歪了。

潘虎一連砍了數刀才將那人的頭砍下,然後抓著那人的頭髮舉起頭顱,期間慘叫哀嚎鮮血肉末飛濺,場面血腥恐怖,不過潘曉谷沒有去看,在潘虎砍倒那人的時候他就轉過視線觀察其他人的表情,看到其他人都被震懾住了,沒有再發生逃跑的情況,他這才鬆了口氣。

“都看到了嗎?敢臨陣脫逃者,殺無赦!”光靠殺人立威還不夠,還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你們的妻兒老小都在堡裡,你們跑了誰來保護他們,突厥人打進來了大家誰都活不了,別忘了突厥人都是騎馬的!我以潘家族長的名義起誓,只要打退了突厥人,今年租子就全都免了,誰能殺一個突厥人我潘家就分他五畝地!潘家堡的兒郎們,殺胡分地啊!”

“殺胡分地!”潘家堡中大部分人都是潘家的佃戶,聽到有地可以分,一個個都激動的紅了眼,紛紛響應鼓譟起來,原本低落計程車氣一下子高漲起來,當然這其中也有混在人群當中的潘家子弟推波助瀾的結果。

呼——見自己這邊計程車氣終於被鼓動起來了,潘曉谷終於鬆了口氣,雖然使用的並不是最開始準備的比較溫和的方法,而是變成了更血腥的殺雞駭猴,不過效果看起來更好

還好哥反應快,因禍得福,死掉的那隻雞,感謝你的付出。

“突厥人,讓我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吧。”潘曉谷目光冰冷的注視著越來越近的突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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