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你平時伺候我不經心,故而給你的懲罰而已,這點傷算什麼?”方氏對清月的傷不為所動,還嘲諷道:“我在家中的那個丫鬟,不照樣被我打的遍體鱗傷,她的親孃老子還在我嫡母跟前做事,照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說的對。”清月忽然不想同她辯駁了,笑道:“左不過我們為奴為婢的天生低人一等,可如今你與我又有什麼區別?好不容易生了長子卻被別人抱養了,自己身子也破敗了,被關在這小房間裡不見天日,每日被掌摑的滋味如何?”
“哦,也不對。”她用帕子捂住嘴,眼底全是得意:“我比格格你呀,到底還多了幾分自由,好歹也能有口熱乎飯吃,而你,只有這些已經冷硬的餿菜餿飯。”
她將地上的飯菜一腳踢翻:“奴婢瞧格格大概是看不上這些吃的,那就別吃了,這也快中午了,奴婢肚子餓了,就不陪格格了,哎呀,如今你這副模樣也是受罪,倒不如早點死了,也好叫我再尋個明主,呵呵呵。。。”
她念念叨叨的往門口走,方氏盯著她的背影,腦袋又開始暈暈乎乎,眼底忽然閃過狠厲,隨手抄起地上的茶杯碎片就沖了過去:“休想!你將我害成這樣,還想過什麼好日子?混賬東西,你要我死,你先死吧!”
碎片沒入後脖頸,清月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一陣劇痛,身體一僵,眼睛瞪大,嘴巴微張,鮮血不住地流了出來。
“啊!”
守門的兩個婆子嚇得大叫,將外頭的侍衛引了進來,方氏嚇得丟掉手中的碎片,喃喃自語道:“不是我,不是我,是福晉,是福晉殺了她!”
對!是福晉!
她要去找福晉!
院子裡亂糟糟的,侍衛們進來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見方氏瘋魔一般撞開所有人沖了出去,侍衛連忙緊追,卻不想繞過一處園子,方氏便沒了蹤影。
說來也巧,這幾日陽光正好,弘暉也三個多月了,已經不滿足於在主院裡轉悠,花園裡花開的奼紫嫣紅,今日烏拉那拉氏便帶著弘暉在院裡子賞花。
奶孃正抱著弘暉,烏拉那拉氏用手裡的花逗弄他,旁邊池塘裡的鯉魚遊的正歡,正一團和樂呢。
方氏披頭散發地沖了過來,見母子二人情深的模樣,這些日子所有的怨懟直沖頭頂,大叫一聲“福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烏拉那拉氏推了個仰倒。
“啊!”烏拉那拉氏一時不查摔在地上,腰腹部正好磕在石頭上,痛的她臉色蒼白,蜷縮著趴在地上。
方氏回過頭,見奶孃愣神,一把將弘暉奪了過來,大笑著道:“都是你這賤種搶了我兒的福氣!去死!都去死!”
她兩手一鬆,就聽“撲通”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入水中。
“弘暉!”
整個花園裡只剩下烏拉那拉氏絕望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