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人少,就顯出安然有幾分獨寵的架勢,烏拉那拉氏雖一心在自己的肚子上,可有些訊息聽在耳中,就是不舒坦,既然自己不舒坦了,那旁人就別想舒坦。
安然心裡不舒坦嗎?那還真沒有,福晉進門時她心裡鬱郁,那也是因為福晉是胤禛明媒正娶的嫡妻,而她只能當一輩子的妾室,連個正經婚禮都沒資格擁有。
但像李氏方氏這些人,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且目前來看,胤禛並不將兩人放在眼裡。
當然,倘若有一天安然真的失寵了,那失寵也是失寵的活法,到時候就讓胤禛把她送到京郊莊子上去,一個人過的可比在府裡舒坦。
不過,該有的籌謀還是不能落下的。
安然將郭必懷叫進屋,讓春和在門口守著,拿出一個藥丸遞給郭必懷,吩咐道:“你找個機會,今兒也好,明兒也行,務必讓風聽院那位服下。”
“是。”郭必懷鄭重接過,領命而去。
安然手裡拿著醫書,卻沒看的進去,呆了半晌這才輕輕嘆了一口氣。
那藥丸不是什麼劇毒,也不是什麼毀人身體的藥,只是那藥吃下去,只需要一顆,約莫一年都不會有孕。
歷史上的李氏,生的孩子可不少,身體應該是易受孕體質,現在已經有了個懷孕的方氏,安然為了以防萬一,必須保證李氏不能在她前面有孕。
為了將來孩子的地位,這側福晉的人選,必須有一個是她的!
風聽院那邊目前人手不多,且李氏還沒來得及經營,因此很容易在吃食飲茶上動手腳,郭必懷是個謹慎性子,這事他既親自動手,那必定能手到擒來。
這天晚上胤禛去了風聽院,李氏終於得償所願,兩人梳洗一番後,一人一床被子躺回了床上。
胤禛依舊睡得筆直,閉上眼睛,呼吸深沉。
李氏卻有些睡不著,又怕吵著胤禛,悄悄地動了動腦袋,看胤禛似乎睡得沉了,她悄聲喊了句:“爺?”
胤禛沒搭理她。
李氏便以為胤禛睡著了,嘴角剋制不住的揚起笑,慢慢側過身子,伸出嫩白的手臂將胤禛的被子掀了個角。
胤禛不著痕跡地動了動眼睛。
李氏得寸進尺,挪著身體就要往胤禛被子裡鑽,誰知剛把胳膊伸過去,腿上一痛,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滾著被子滾到了地上。
胤禛板著一張臉,目露寒霜,冷硬道:“滾去外頭睡!”
說完自己背對著裡面不再出聲。
李氏眼睛通紅,臉上更紅,眼淚包裹在眼眶裡,卻被胤禛嚇得不敢落下,委委屈屈的爬起來,抱著自己的被子就去外頭榻上睡去了。
待第二天一早,胤禛起身,李氏也跟著起來,想要伺候胤禛穿衣洗漱,胤禛揮手讓她回去睡,不想看她這副蠢樣子。
“妾恭送爺。”李氏委委屈屈地站在門口,看著胤禛的背影毫不留情的離開。
“格格?”豆蔻小心翼翼地喚了聲。
“沒事。”李氏強忍淚水,自我寬慰道:“我已經是爺名正言順的格格了,往後相處時間多的是,爺一定能看到我的好的。”
但願吧,豆蔻心想,雖然主子爺似乎很嫌棄格格的樣子,可或許,傻人有傻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