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你不能這樣,那是你親外祖啊!”
弘時淡漠道:“他是我外祖沒錯,但瓜爾佳氏一族所犯的錯實在太大,不說從他那裡流出來的違禁物品,就說瓜爾佳一族仗著宮裡有後妃皇子,猖狂的不可一世,手裡沾染的人命能列出長長一條名單,我便不可能為他向皇阿瑪求情。”
他倒不是真的覺得瓜爾佳氏的行為有多不可饒恕,但這不是被皇阿瑪查出來了嗎,皇阿瑪向來眼裡不容沙子,他又不是真的傻子,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還沖上前求情,那不是純純找罵嗎?
若是皇阿瑪一氣之下,把他的貝子爵位擼了怎麼辦?
弘時可是從小就知道,皇阿瑪不喜歡他,小時候還暗自神傷過,但他這人心大,很快就看開了,左右皇阿瑪也不曾真的苛待過他,登基之後,還和弘明一樣被封了貝子。
他相信,只要他乖乖聽話,老老實實當個紈絝子弟,說不定以後貝勒之位,郡王之位也唾手可得,等到下一任新帝登基,怎麼著也得加封他這個弟弟吧,那親王之位,也不是不能想。
金銀玉石從來不缺,爵位也是正經爵位,好好在家當個紈絝,可比被皇帝重用輕松多了,瞧瞧如今十三叔,前兒碰到他時,那眼下烏青都快掉到下巴了,聽說天天忙的腳不沾地,真是想想都可怕。
弘時這般想的,便也這般說了,謹妃聽的目瞪口呆,舉起拳頭就揍上了弘時,嘴裡罵道:“你這不爭氣的東西,我怎麼就生了你這樣沒志氣的兒子?便是一條狗養久了,那也知道護著家裡人呢!你倒好,被人打了還得沖人搖尾巴,沒用的東西,我要你何用,我要你何用啊!”
弘時被打的抱頭鼠竄,他平日裡雖橫,但也知道不能對母親動手,便只能捂著臉跑走,還留下一句:
“額娘,你就在翊坤宮好好過不成嗎?瓜爾佳一族被降罪,您可一點沒受牽連,若是再惹皇阿瑪生氣,回頭把你降了位,那可真是裡子面子都沒了!”
將弘時打走,謹妃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書琴跪在地上也默默流淚,瓜爾佳氏被流放,那她的家人又何去何從呢?
謹妃哭了一會兒,抓著書琴的手道:“你待會兒就出宮去吧,去看看你父母被安排到哪裡去了,我的錢匣子你是知道的,拿些銀子去,若是能將你父母一家買下來,也不枉我們主僕一場了。”
書琴感動地潸然淚下,抖著手道:“娘娘,奴婢,奴婢。。。”
謹妃道:“其實我也有私心,明兒父親母親就要啟程去寧古塔,我想讓你父母幫我跑一趟,給他們送些體己銀子,是我不孝,幫不了他們,他們年紀大了,這次出遠門,以後怕是。。。”
她又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書琴連連答應:“奴婢知道了,便是尋不到奴婢的父母,奴婢也會親自將娘娘的銀子送到老爺夫人手裡,娘娘放心!”
謹妃垂淚點頭,握緊了書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