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道:“我想著他大了,也該懂人事了,明年都要娶媳婦了,便給他院裡放了一個小丫鬟伺候他,誰知這孩子竟像是完全沒開竅似的,把那小丫鬟扔到茶水房待著去了,到現在也沒有近身。”
“這。。。”安然有些尷尬,斟酌著道:“弘暉性子溫和,喜讀聖賢書,最是知禮得體,身邊伺候的又都是小太監,確實可能是還沒開竅,但開竅這事兒,得弘暉自己領悟,旁人怕是沒什麼辦法,許是成婚之後就順理成章了。”
烏拉那拉氏也知道是這個理,聞言道:“我就是有些著急,這開春就要成婚,董鄂家的姑娘金尊玉貴,就怕他性子太過木訥,回頭叫剛進門的新婦不高興了。”
安然笑道:“福晉多慮了,弘暉一表人才,溫文爾雅,乃有謙謙君子的風範,京城裡的小姑娘最是喜歡他這款如玉君子了。”
烏拉那拉氏嘆氣道:“我病了這些年,很多外頭的事情都不太瞭解了,許是送過去的小丫鬟不是弘暉喜歡的。”
她看向安然道:“要不舒福晉你照著弘暉的喜好給他安排一個吧,你待他向來和弘昭沒什麼兩樣,他肯定能聽你的話。”
福晉這是什麼意思,這些年她把弘暉身邊的人控制的死死的,當誰不知道呢,這會子倒是奇了,竟叫她往弘暉身邊塞人了。
安然笑道:“這事真不是妾身有意推脫,一來這幾個月妾身怕是忙的很,不太能抽空出來尋些合適的小丫鬟,二來,這選出來能貼心伺候的丫鬟,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好的,我這邊,怕是沒什麼合適的人選。”
烏拉那拉氏表示懷疑,問道:“弘昭和弘暉的年紀就差了幾個月,你沒給他安排人?”
“不怕您笑話,妾身還真沒有。”安然誠實道:“您也知道,弘昭比弘暉還小呢,弘暉都沒開竅,更別說弘昭了,這孩子還整天騎馬射箭不亦樂乎呢,哪裡知道什麼丫鬟不丫鬟的呀。”
“那許是我太心急了。”烏拉那拉氏總算眉頭舒展開,想到弘昐院裡似乎李氏也沒安排人,許是這幾個男孩子常年混在一塊玩兒,身邊也沒個丫鬟伺候,沒什麼時間去想這些事吧。
她笑道:“不管如何,弘暉的事就勞你多費心了。”
福晉說的客氣,安然也客氣回道:“不敢,這是妾身應該做的。”
直到回到皓月軒,安然也沒琢磨明白烏拉那拉氏今日叫她過去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真是她想的太多了,烏拉那拉氏就是單純地擔心弘暉不開竅,故而找她過去探問探問弘昭是什麼情況,以此做個比較?
不過看烏拉那拉氏的臉色,身體怕一直都是虧空的,說話也輕飄飄的沒什麼力氣,雖盡力坐的端正,但安然已經看到她額頭上隱隱冒出的汗了,和她說了那麼長時間,怕是衣裳都被汗浸濕了吧。
豈止是被浸濕,待安然走後,烏拉那拉氏在珍珠溫玉的服侍下將衣裳脫了時,發現整個後背已經濕透了。
珍珠心疼道:“主子又何必與舒福晉耽誤那麼長時間,您的身子如何受得?”
烏拉那拉氏喘了幾口氣,這才緩了過來道:“弘暉快要成親了,我不能操持也就罷了,但安氏那邊,為了弘暉,我也得說些好話,對了,等會兒你別忘了,將我之前準備的那對紅珊瑚送去,繞的遠些,叫後院能看到的都看到,只說是我提前送她的生辰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