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聽出她語氣裡的陰陽怪氣,不高興地將她的手甩開:“是我們樂意住在鄉下的,關阿姐什麼事?你這人,說話就說話,平白攀扯我阿姐做什麼。”
雖然她性子靦腆,但從小在村裡長大,經常見到嬸娘們罵街打架,故而雖說沒什麼吵架經驗,但氣勢還是能學到幾分的。
“你和我阿姐關繫好嗎?做什麼打探來打探去?聽說你上回遇到我娘時就說了一大堆怪話,如今見了我,又是陰陽怪氣的,打量著誰聽不懂呢?我沒嫁人關你什麼事,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我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有我阿姐護著,你管的著嗎?”
阮氏還沒如何呢,王淼自己倒說的臉頰通紅,說完怕洩了氣勢轉身便走,一直到倚梅苑門口,她才忐忑地問跟在身後的小丫鬟道:“我,我那樣說,會不會給阿姐惹麻煩?”
小丫鬟憋著笑道:“姑娘盡管放心,便是瓜爾佳側福晉過來,您那般說也無礙的,便是同她吵起來,咱家主子也能護的住您。”
“那就好。”王淼拍著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進屋就和安然告狀,將方才阮氏的話背了一遍,還像模像樣地叮囑安然:“阿姐,那個阮格格,別看長的軟綿綿的,心裡不知道怎麼想的呢,阿姐可莫要被她的模樣給騙了。”
安然被她的語氣逗笑,點頭道:“好,阿姐會防著她的。”
她笑眯眯地看著王淼回了屋,收起臉上的笑,叫來郭必懷道:“去給阮格格送一碗銀耳蓮子羹吧,她念著我,我也念著她,對了,蓮子全身都是寶,蓮心味苦,但有清熱洩火之功,可一定要讓阮格格好好嘗嘗。”
“嗻。”
銀耳蓮子羹遞到阮氏面前時,郭必懷笑著複述了一遍安然的話後抬了抬下巴:“阮格格,請吧。”
阮氏知道這是非吃不可,舀了一勺送入嘴裡,當即皺眉,蓮子的心沒去,一口下去,苦味瞬間彌漫開,再加上羹裡沒有放糖,便更添幾分苦澀,偏偏湯少料多,碗裡一眼看去,幾乎全是蓮子,銀耳只有少量,需得一口一口嚼碎才能嚥下。
待到全部吃完時,阮氏只感覺嘴巴已經苦的沒有知覺了。
“得嘞,既然阮格格已經吃完,那奴才這就告辭了。”
阮氏提醒道:“郭公公。這碗。。。”
郭必懷笑道:“不過是個尋常小碗而已,摔碎了都不可惜,阮格格要是稀罕,那就留著自用吧。”
郭必懷走後,阮氏忍了又忍,到底是沒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來,芳怡趕緊上前,又是拍背,又是遞茶,折騰了好一會兒,這才讓阮氏好過一些。
“格格,您沒事吧?舒福晉也太過分了些。”芳怡心疼道。
阮氏搖搖頭道:“是我逞一時口舌之快了,倒沒想到她們姐妹情深,無話不說。”
她想了想,嘴裡的苦味讓她心中的怨懟又加深了幾分,招手讓芳怡靠近,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暗中告訴楚氏,說我在池塘裡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