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必懷氣的一腳就踹了過去,罵道:“平日裡主子待你們太好,就叫你們忘了以往在內務府裡的日子了,活沒幹幾樣,福倒是先享了,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該拉回內務府去!”
小太監被踹了幾腳趴扶在地上,安然趕緊道:“好了,這幾日天確實冷,那井水也涼,再加上每日起來打水的時候,太陽還沒出來,光線不好,又有冰擋著,他看不見缸底有東西也是正常。”
人群裡忽然有個小丫鬟站了出來道:“主子容稟,奴婢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說說看。”
小丫鬟皺眉,像是在回想著什麼:“這事兒說起來,也有五六天了,那天,庶福晉帶著半夏姐姐過來尋主子喝茶,半夏姐姐守在門外的時候,正好颳了大風,將水缸上的蓋子給吹掉了,奴婢當時瞧見,立即就去撿那蓋子,正好半夏姐姐過來,順手就將地上的蓋子拿起來放到了水缸上,她速度太快,奴婢沒來得及阻止,又想著庶福晉和主子您向來交好,奴婢就,就沒有仔細看水缸裡是否多了什麼。”
她越說越心虛,說到最後跪了下來,哭道:“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失職,這才叫旁人鑽了空子。。。”
安然道:“當時還有旁人看到嗎?”
又有兩個人出來,都說是看到了,但是當時並未發現半夏的異樣。
安然心裡有了數,叫眾人各自去忙,自己回了屋裡,仔細端詳著手裡的木薯粉包,最外頭是油紙包的,不易被水泡,且因重量問題一直沉底,水缸裡的水一直都是用不完第二天倒了再用新的,怕是沉底後又被冰封存,一連泡了幾日才被水泡爛,裡面的木薯粉才被灑了出來。
“主子,會是庶福晉嗎?”春和皺眉道:“主子您對庶福晉一向照顧,沒成想她背地裡竟有這般的惡毒心思。”
謝大夫可是說了,這木薯粉對胎兒極為不利,容易生出不健全的孩子,還容易滑胎,主子這還是雙胎,若是真出了事,原本該是祥瑞的孩子,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
安然沉吟道:“也不一定是李氏,李氏平日裡並不怎麼重用這個半夏,有什麼事都是豆蔻在打理,說不定半夏是被誰收買了,咱們既然發現此事的端倪,那就早做準備,先別打草驚蛇,派人暗中盯著那個半夏,看看她背後是否另有他人。”
“那這個木薯粉。。。”
安然笑道:“這個咱們就先當做不知道,叫其他人也不要多說,我沒出事,背後之人定然坐不住,只要她有所動作,必定有跡可循。”
然而木薯粉一事尚未調查清楚,梨香院那邊又鬧了,原來是一直沒有孕吐反應的瓜爾佳氏不知為何忽然吐的厲害,吐完又嘴饞,想吃這個想吃那個,還就喜歡大廚房的手藝,偏偏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東西,待送到跟前,又是一句帶著嫌棄的“沒胃口”。
這不今兒大廚房那邊進了一頭羊,羊肉性燥,本就不宜多吃,尤其是孕婦,更容易上火,大廚房那邊過來請示要怎麼分,安然想了想,叫人送了半扇到前院,另外半扇,她不太想吃,便沒動,叫人通知了各院,若是想吃的,就派人去大廚房領就是了。
誰知瓜爾佳氏忽然饞烤全羊,叫人直接將另外半扇全都拿回梨香院去,在天井中架起火堆烤起肉來,聽說還叫人去前院請了胤禛,但胤禛似乎正忙著,並未前去,誰知過後不久,梨香院裡就慌忙出來請了謝大夫過去,說是側福晉吐的厲害,怕是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