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思索了一番,忽然問:“她這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豆蔻一愣,仔細思索了一番,才道:“約莫是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你家主子可是聽到了什麼,或者是臥房裡有沒有添什麼新東西?”
“聽了什麼?”豆蔻搖頭道:“沒有吧,我家主子以前喜歡到花園裡轉悠,這兩年,府上接連去了幾個格格,主子就不愛往園子裡逛了,應該是沒有聽到什麼閑言碎語的,至於東西,倒是有,不過。。。”
豆蔻有些不敢置信:“最近弘昐阿哥迷上了木匠活,一個月前,特意送了主子一個梳妝匣子,說這是他第一件成品,主子愛的不行,一直放在床頭,說是要日日瞧著,誰都不許碰。”
安然見她神色巨變,趕緊安撫道:“你別急,以弘昐的性子,若是真有什麼,臉上肯定會帶出來的,你瞧他今日不是好好的?說不定是誤會,又或者是有人借了他的手,畢竟是孩子,鑽了他的漏洞也是正常。
這樣,你先回去,暗地裡翻翻那梳妝匣子,看看有沒有暗格一類被塞了什麼藥,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我只是想著,你家主子年紀輕輕,又從未加害過方氏,怎麼就能夜夜做關於方氏的噩夢?想來還是有什麼緣由,另外,仔細看看你們院子裡是不是有奴才嚼舌根了?你沒聽見,但你家主子可不一定。”
豆蔻抿唇,神色嚴肅,語帶感激:“多謝側福晉提點,奴婢回去後一定嚴查。”
安然點頭,淺笑道:“也或許是咱們多想了,你也別太擔心,不過若是真的一直做夢,還是得請府醫來瞧瞧,不拘是喝點安神湯還是點些安神香,能睡熟就行,要不然身體可遭不住。”
“是。”豆蔻應下。
送走李氏和弘昐,見弘昭和嘎魯玳都開始打哈欠了,他們兩人自小睡午覺睡習慣了,安然叫人把弘昭原先的屋子收拾好,讓他倆自去睡了。
她自己倒是不困,坐在榻上看書,看了一會,問正在一旁煮茶的春和:“今日豆蔻說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
春和道:“庶福晉這幾年一直在養孩子,按理說不該有什麼仇人,這後院之中,若是起紛爭,那也是為了爭寵,可主子爺甚少去風聽院,應也不會太找人眼才是,怎麼會有人將手段使到庶福晉身上?”
這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但若是牽扯到弘昐,或許值得推敲。
“方氏去後,方家人如何了?”安然想起什麼。
春和茫然地搖搖頭:“當年,方格格死的太過迅速,主子爺已經封了口,所有人都對此緘默不言,倒是沒注意過方家人,不過,方格格當年將弘暉阿哥丟入湖中,致使弘暉阿哥到現在還是身體孱弱,就算主子爺放過方家一家人,想來福晉那邊,怕是不好說話。。。”
安然心裡有了些想法,伸手讓春和貼過來,小聲吩咐:“去叫人查查方家人的去向。”
若是真如她所想,想必這後院中,又有熱鬧了。
但,冤有頭債有主,報仇可不能報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