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將頭埋進安然的脖頸間,低低地笑著。
溫熱的呼吸噴在脖頸處,安然總算感受到了一絲熱乎氣,她回抱住胤禛,輕聲道:“爺,我好累啊,走不動了,你抱我回家吧。”
胤禛直起身來,仔細觀察她的臉色,見她臉上噴濺的鮮血已經幹涸,心下不由緊了緊,摸著她的臉道:“好,爺帶你回家。”
他彎腰將安然抱起,一路下了山,上了馬車,搖搖晃晃回到倚梅苑時,安然眼睛緊閉,似乎已經睡著了。
天色已經黑透,胤禛將安然抱進屋,方才他怕安然睡著著涼,一直用自己鬥篷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結果到屋裡掀開鬥篷一瞧,嚇了一跳。
“快!將陳太醫帶過來!”
就見安然嘴唇緊抿,臉色泛起不正常的紅,胤禛叫了叫她,卻沒得到回應,顯然已經沒了意識。
小順子連滾帶爬地去請陳太醫,但宜蘭院裡的人因之前的事對他向來仇視,平日裡主子怕有人為難,並不讓他在宜蘭院跟前晃悠,這次他來請太醫,理所當然地吃了閉門羹。
就聽裡頭的人罵道:“什麼東西!哪個牌面上的人物也敢來福晉院裡搶太醫?我家福晉受了這般重的傷,一個小小的發燒也敢過來拿喬?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玩意兒!”
小順子一咬牙,也不與她們爭辯,轉頭去將府醫拉了過來。
這邊,胤禛將自己的鎧甲脫了扔在地上,讓春和她們去準備溫水和酒,自己將安然的髒衣服脫了換了幹淨的,又從護膝裡翻出安然為他準備的保命藥。
只剩一顆了,也不知有沒有用,胤禛見安然牙關緊咬,將藥丸堵在她的嘴邊,另一隻手往她的喉嚨處按去。
安然下意識張了嘴。
藥丸入口即化。
這會兒府醫正好也來了,把了脈道:“側福晉脈象沉遲,面色青白,此乃憂慮恐懼之兆。。。”
“開方子。”胤禛打斷他的長篇大論,直接道。
府醫頓了頓,才道:“是,奴才這就去開方子,四爺放心,側福晉體內似乎有一股生機在護著心脈,因此情況並不算太嚴重,只要退了燒就好。”
“嗯。”胤禛點頭道:“去熬藥吧。”
藥很快就熬了來,胤禛喂安然喝下,靠在床邊,並不敢睡的太沉,果然下半夜的時候,安然開始夢魘,嘴裡迷迷糊糊說著胡話。
“胤禛。。。四爺。。。”
胤禛趕緊躺下,將她摟在懷裡拍了拍,安撫道:“別怕,爺在這兒呢,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