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諾能感覺到來自周知墨身上,那種深深地自責和無力感。
他緩緩地向醫院方向開去,希望這段路更長一點,讓周知墨能整理雜亂的心情。
總會到達終點,到了住院部。
等在這裡的同事,接上了他們。
同事想要問什麼,梁一諾在身後輕輕搖了搖頭。
他們幾人一起進了電梯,來到樓層。
遠遠就看到過道里,一個婦人蹲坐在地上,曲著雙膝,抱著腦袋哭泣。
中年男人蹲在地上,後背抵靠在瓷磚牆上,眼睛緊緊盯著病房門。
同事低聲說“過道里是受害者的父母。”
“這會兒,裡面再給整理和消毒。”
這是給死者進行最後的手續。
周知墨腳下就像踩了泥沼,怎麼也前進不了。
就這樣靜靜地看了許久,始終沒能走過去。
梁一諾和同事對視一眼,擋住了周知墨的視線,一左一右,帶著他離開。
梁一諾在他旁邊低聲說“師父,我們先出去吧。”
周知墨沒有做任何表示,就那麼任由兩人把他拉著走。
剛出電梯,他的電話響了。
見他沒反應,梁一諾伸手從他兜裡掏出來。
看了一眼螢幕“師父,是元先生的電話。”
周知墨機械的拿過電話,接起來“喂。”
元藍山皺起了眉頭“出什麼事了?”
周知墨沒說話。
元藍山更著急了“你在哪裡呀?”
梁一諾給同事說“你先去忙,我陪著師父。”
同事離開了,梁一諾這才在師父旁邊說“師父,我跟元先生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