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然想了想，說道：“我們比賽在晨茂國際中心那邊，五點就會結束，我們可以借那邊的場地進行切磋，約五點半的時間點怎麼樣？如果可以，我就安排，不然就去我家，我的那架鋼琴品質也還不錯。”
紀瑜拿起手機，搜尋了一下晨茂國際中心的位置，見位置就在六環那邊，距離她要去實地考察的地方不太遠，她放下手機，“那就約在那裡吧。”
約定好切磋的時間地點，紀瑜坐回軟墊上，不緊不慢的取下手指上纏繞的布膠帶。
蔡文怡瞥見到紀瑜的動作，她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繼續自己的工作，撥片劃過琴絃，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悠揚輕松的曲調響起，外面的商談也開始進行，錢孟將列印裝訂好的檔案遞給紀權源和陸辭遠，兩人一邊翻看，他一邊講解合作細則、任務劃分和股權劃分。
第一次上談判桌，錢孟看著面前不過比自己大幾歲，卻什麼都懂，提問簡明扼要的兩人，頭上冷汗涔涔。
不禁疑惑這些世家子弟都是吃什麼長大的，腦子一個比一個變態。
若不是他反應快，工作兩年也算見過一點世面，他早在剛開口的時候就敗下陣來。
人在緊張的狀態下，腦子要麼宕機，要麼轉得更快，錢孟明顯屬於後者。
他在桌下的手悄悄攥緊，嘴巴不停的叭叭著，越說越順暢，越說越放鬆。
為了他的百萬年薪，他說什麼都不能將今天這場商談弄砸了。
外面，錢孟小心應付周旋，裡面，陸辰星挪動椅子，緊挨著紀瑜坐下，“紀瑜導師，你剛才的琵琶彈得很好聽呢，你除了鋼琴，還專門學習了琵琶嗎？”
“現在不是在比賽場上，你就叫我紀瑜，或者小瑜就好，叫導師總覺得怪怪的。”紀瑜糾正了一下稱呼，繼續說道：“我很多樂器都學過一段時間，最喜歡的還是鋼琴和古箏，這兩項練得最多，學得也最好。”
“古箏我也很喜歡呢，小瑜，你以後有空都來我家玩怎麼樣？我們可以一起練習，或者我休息日去找你也行。”
秦司然在邊上刺了一嘴，“想的美呢你？別人都當導師了，和你是一起練習嗎？你這是免費蹭課，非親非故的，算盤珠子都快崩臉上了。”
陸辰星吐吐舌頭，過了一小會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些心虛，她挺直脊背，兇回去，“秦司然，誰蹭課了，我這是友好交流好不好，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難聽？”
“陸大小姐，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
陸辰星想了想，覺得自己這話說得確實有些冒昧，她轉頭看著紀瑜，“小瑜，要不我拜你為師吧，這樣就名正言順了。”
紀瑜：“……”
秦司然：“……”這比剛才想得還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