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準確的說是有三個學校的學生身份,兩個是已經畢業的,我作為紀瑜這個身份可查的國外高中就讀經歷在國外g市。”
沈清涯垂眸思索,良久說道:“怎麼感覺你有什麼大事要做一樣。”
“大事倒是沒有,就是家業太大,需要一個幹淨可查的身份避免追殺,上三個學就是進行身份分割,如此才能有可供喘息的棲息地,不然天天東躲西藏的,多累呀。”紀瑜說著頓了一下,沉吟一會後,眸光認真的看著沈清涯,繼續道:“我是經歷過槍林彈雨的,也殺過要暗殺我的人。一段關系的建立,不應該是以欺瞞作為開始,這也是我沒有第一時間接受你告白的原因,真實的我,和你此刻看到的我算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沈清涯,這樣一個手染鮮血的我,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嗎?”
雲綿山上夜晚的風很涼,在這片星辰漫天的空曠草地上,她卸下了身上所有偽裝,對他坦誠相待,沒有防備。
紀瑜清亮的眼眸一瞬不眨的看著沈清涯,她不是在情愛裡糾結掙紮的人,她喜歡他,但不執著於他,不管他是怎樣的回答,她都能夠接受。
她是幸運的,她擁有著家人的寵愛,無可挑剔的家世。也是不幸的,她如她的父親一般,都曾在黑暗的泥潭裡翻滾,運籌帷幄,殺伐果決,踩著鮮血悄無聲息維繫著家族的內部安定。
因為自己滿身泥濘,渴望著追逐光明和安定,所以父親選中了滿身晨光、堅韌不屈的母親,她選中了宛若神祇、清雅端方的沈清涯。
沈清涯在黑暗中看不清紀瑜的臉,他腦海中思緒翻湧著,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相牽的手用力,將筆直站著的女孩拉入懷中。
兩具滾燙的身體隔著零點二毫米的布料,緊緊的相擁著,近到能夠清楚的聽見彼此的心跳。
他此刻的回答是什麼,不言而喻。
“你確定嗎?”
“無比確定。”他想和她在一起,從進入父親書房跪著請求父親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想過後悔、回頭。
紀瑜說的那些,他感受到的不是害怕畏懼,而是心疼。
心疼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吃了世家大族子弟都難以想象的苦。
雲淡風輕的只為自保背後是數不清多少個日夜的失眠、掙紮和磨礪。
“做好選擇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你若背叛我,我會殺了你的哦。”
女孩的聲音恢複了過往的柔軟,壓根沒有半點威懾力,可誰也不會忽略她話語裡的認真。
“我可惜命了。”沈清涯笑了一下,認真開口道:“小瑜,請和我交往吧。”
餘生,請讓我與你並肩抵禦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