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陳公子嗎?
不、不是,他們什麼時候認識一個“陳公子”了?
村裡人都險些以為自己是耳朵壞了,要知道半刻鐘前他們還在說起陳家呢。
說到陳家與陳敘,有訊息靈通的村人還曾言:“我告訴你們啊,陳敘考不上秀才的。
你們想著讀書艱難,尋常人考個幾年沒考中也是正常,其實不是啊,他連考場都沒上過呢!
聽說都是因為倒黴,這才進不去考場。
這要是學問不夠咱們還能多讀幾年,加緊熬一熬說不定就熬出來了。
可要是老天不讓呢?嘖嘖嘖……”
嘲諷聲言猶在耳。
誰又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陳敘,這會兒竟被府城來的貴人口口聲聲說什麼“名動雲江”!
到底是他們瘋了,還是對面這些人瘋了?
村人們都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人群中有個瘦猴般的閒漢張口驚嚷:“莫不是同名同姓的一個陳敘?怎麼可能是咱們村的陳敘!
咱們村陳敘有個什麼才?那就是個倒黴蛋……”
這話脫口而出,其餘人正要附和。
卻見那崔福管家猶如靜水沉淵般站在當下,他面帶微笑神情不變,其身後八名護衛卻竟然齊刷刷將雪亮腰刀拔出一截。
刷!
滿場皆寂。
崔福管家皺眉,八名護衛又刷地一下將刀收了回去。
“真是胡鬧。”崔福向鄉親們拱手道,“陳公子乃是真正的才子高士,這些粗人也是見不得有人詆譭陳公子。
有失禮之處,諸位莫怪。
回頭,我必是要訓斥他們的。”
所有人都失了聲,沒有誰敢再接話。
一片荒謬的安靜中,每個人都似乎心如擂鼓,胸口瘋狂長草。
方太爺終究是再次站了出來。
顫顫巍巍,小心謹慎說:“是、是……可是,陳、陳敘他不在家啊,他應是在縣學。”
崔福微笑道:“無妨,陳公子若不在家,我等便應當去拜會陳公子父母高堂,向二老磕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