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此話怎講?”言笑道,“何謂一而再再而三攪擾土地婆婆安寧?”
“哦!你竟不知?”
“不知。”言笑道,“我還是第一次過來供奉土地婆婆。”
“原來如此。”老嫗笑了笑,道,“我老太婆失禮了,施主莫怪!”老嫗側身一讓,“請進!”
“嬤嬤,”言笑邊走邊問,“你方才為何要說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攪擾土地婆婆安寧?”
“我老太婆雖然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但耳朵還是靈得很,睡眠又淺,所以晚上有點什麼風吹草動,我都能察覺出來。前些天夜裡,我在裡屋睡覺,突然被一些悉悉索索的動靜吵醒了過來。那時,我只當是有人半夜路過土地廟,進來歇歇腳,便沒有在意,很快又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醒來一看,卻見土地廟裡被人弄得髒汙遍地,到處都是黃泥細沙跟鳳尾蕨葉子,就連土地婆婆像前的化寶盆都翻倒了。”老嫗朝土地婆婆做著拜拜的手勢,“土地婆婆保佑,有怪莫怪!”
“嬤嬤,你可記得事情發生在哪日?”
“大概四五日之前。”老嫗稍一沉吟,恍然道,“記得那日早上,我剛剛打掃幹淨土地廟,就有兩個自稱官差的人來抓通緝要犯。拿著張畫像,非要我老太婆看清楚,我老太婆也得看得清楚才行啊!”
“後來呢?又有人趁夜來過土地廟?”
老嫗點點頭,道:“官差來抓通緝要犯的那天夜裡,我聽到有人在廟裡搬弄東西,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我立刻起床,想要抓住那個褻瀆神明的家夥。可惜啊!那家夥估計是聽到了我起床的動靜,在我趕過來之前,人就逃走了。最氣人的是,那家夥又打翻了化寶盆。”老嫗又朝土地婆婆做著拜拜的手勢,“土地婆婆保佑!”
“之後呢?”言笑道,“還有人來過嗎?”
“第二天夜裡,又有人趁夜來了土地廟。我聽到挪動東西的細微動靜,可是和之前一樣,等我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逃走了。”
“後來呢?還有人來過嗎?”
老嫗道:“昨晚和前一次一樣,我也是聽到有人在廟裡挪動東西,於是下了床。但和前一次不一樣的是,昨夜來的是兩個人。”
“兩個人?”言笑道,“您確定?”
“我老太婆耳朵靈得很。”老嫗道,“我聽得一清二楚,就是兩個人——兩個男人——在吵架。”
“吵什麼?”
“我只聽到銀子、珠寶什麼的,”老嫗道,“然後他們好像察覺到我出來了,又逃走了。”
“化寶盆又被打翻了嗎?”
“土地婆婆保佑,”老嫗邊拜邊道,“信女一定抓住那個褻瀆神明的家夥。”
“嬤嬤,村裡有枯井嗎?”
“廟後頭就有一口,”老嫗道,“要我領你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