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考慮到譚家存在的特殊性,一切稀奇古怪之事彙集在這裡也算情理之中。
確認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正在發生的內容,嶽莫隱穩住小臂,蹲身到那妖獸視線所在的高度,問:“這是花溪給我的。你憑什麼說是你的?”
那妖獸看都沒看嶽莫隱一眼,只死死地盯著颯踏·劫化生,繼續固執道:“花溪說了不算。”
“她說了不算,為什麼你說了就算?”
聽到嶽莫隱這麼說,一直表現得唯唯諾諾的妖獸突然變得強硬了起來。
“因為是我第一個拿到它的。”它猛然抬頭,兩只相較於人類來說大上了不少的眼直勾勾地看著嶽莫隱,“它被你拿走的時候也沒經她的手。她沒有擁有過,自然說得不算。”
至此,嶽莫隱算是正式確認了面前妖獸的身份——當年他跟隨花溪去取颯踏時見到的,包裹著數把法器硬是讓自己渾身是傷也絕不撒手的那個肉球。
那時候他就有過這肉球也是妖獸的猜測,但沒什麼機會和動力去驗證這件事。
“那你又是在哪兒拿到它的,擁有它的上一任主人同意你拿走它了嗎?”
“東西掉在地上。”妖獸的氣勢不減,似乎認定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半分問題,“我問他了還要不要,他沒回答我,我就拿走了。”
可以說是非常樸素的類似乎動物的思維方式了。
嶽莫隱很難理解這種有些非人類的腦迴路,但他還是嘗試著去站在和對方相同的高度去對話。
“你是什麼時候拿走的?不是心問也算問的。”
他尚且沒有向丘巋確認過到底有幾個被執念選中人在完成了【請獲得一把趁手的法器】時候獲得的是颯踏,但想必達成這個條件的人不會很多。
而這些為數不多的人之中,應該也不會有第二個類似於自己一樣的“逃學威龍”了。
換言之,一個能夠憑借自己的個人能力拿到完整颯踏的人,不太可能會被妖獸近身到能夠被偷走法器的級別還毫無察覺。
除非……
那妖獸當即回答道:“他很久很久都一動不動的時候,我開口問的,很大聲那種。”
很久很久都一動不動!
嶽莫隱的猛然瞳孔震顫了一下,一段多日之前他完成了【補全《北行識妖錄》殘篇)】後第一次嘗試召請存在於執唸的虛無世界中斬妖前輩時所進行的對話驟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所以你是怎麼死的?”】
【“也不知道。”】
如果自己面前的妖獸所言非虛,那麼……
久違地再次調動系統,嶽莫透過介面上開始不斷倒扣的積分緊盯著面前的懵懂妖獸,並在心中平靜地陳述道。
“丘巋,我認為你需要來聽一下接下來我和這妖獸的對話。”